不----阿惠心口朝她念道,不是敲开了,而是为她敞开了,端看她的选择,是进去,进到金粉香汁的醉醺醺的酒泉,还是回去,回到篱笆泥土,鸡犬互鸣的平凡地。
“我知道她。刚来这的时候与她姐姐一道来过,姐姐是好,但她?”真娘笑道,“小门小户的,懒怠与她说话。”
“她说送了拜帖?”邹郎君斜靠在一边,真娘又嗔他吃冷茶冷果,“什么拜帖,我哪里收到过,怕是编了谎话,寻个由头要进来。我猜……”
“猜什么?”
真娘抽出在兄长鼓掌间的一簇发,“必是念着某位,想到咱们家来了。”
邹郎君闷笑一声,“我到没看出来。”
“你只顾美人在怀,受用享乐,哪里明白女人想什么?”
邹郎君寥寥道:“只图我受用便可,别的我可不管。”
真娘冷笑,吩咐仆役:“你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便可,若日后再来也只说我病了见不得客。”
仆役领命,邹郎君却叫住他,“叫她进来。”
“阿兄!”
“慌什么?不过是叫过来吃个饭,况且也能问问关于那陆旦的事,一举两得不好?”
他挥手叫仆役退下,真娘侧过身,不同他说话了,邹郎君晃晃妹妹的袖子,道:“别气了,仔细气出病来。”
“阿兄何必顾虑我?妹妹我可没这命,若要事事管着,恐怕几条都不够的呢!”
邹郎君再晃晃,真娘转身一把抽回,横眉厉声道:“我只说一句话,若是招惹出什么事来,你得听我的,否则我再不管你了!”
邹郎君忙赔笑:“自然,离了你怎生是好?”
阿惠被引了进来,敛目低声行了一礼,真娘示意,方有仆从领了她端坐至下首。
“怎么想到到这来?恍然听了你来了,我与兄长却还不大信,想这寒冬腊月的,巴不得在家,不想竟会有人来。”真娘如此谈到阿惠的不请自来,阿惠也腆着脸大言不惭地认下这桩事。
真娘心头发笑,面上虽不显,却更是瞧不上阿惠此般人等,便是打扮得如出水芙蓉,难不成这心也和芙蓉一般高洁?再是打量着其所穿所举,无不有着东娘子的影子,端端一个东施效颦,叫人可笑!
挥手叫人奉茶,阿惠笑笑,轻呷一口,真娘此刻发问:“这茶是咱们家从都城带来的,不知与这里有什么不同,怕你吃不习惯。”
阿惠思衬几息便回道:“并无什么不同,在家也尝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