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郎君想及这其中更为隐秘,少有人知的一部分,更是寒从中来,这陆家是缘何在这短短五日之内找到一个替身,替出了陆照阳,连当年太后,长公主都瞒混了过去。
此一说,更是坚定了心中所想,若不是他因缘巧合,在这遇见了,也与那些人一样蒙在鼓里认那陆旦早已死了。
邹郎君走至他面前,便被一股腥味冲了鼻,一瞬间只想退得远远的,况且眼前男子实在是与往昔不般配,便同那些个平民一般,他是不大愿意同这些人讲话的,但还是道:“你跟我来。”
陆照阳佯装顿了一下,刘哥亲眼见这方才还板脸冷眼的男人忽然扬起一个傻不溜秋的笑对上了邹郎君,叫这邹郎君一言难尽地皱了眉。
陆照阳做出惶里惶恐,道:“这……不知邹郎君找小民是为何事?”
邹郎君上下仔细打量,又觉得刚才那一通想是糊弄自个的,被这穷苦的村民一时晃了眼,还叫他得逞了,心下便有些不满,恶声恶气道:“叫你来哪来那么多话!”
他朝两边使了眼色,便有两名邹家壮汉一左一右钳制住了陆照阳,陆照阳微微握着拳,面上还是傻的,露出夸张的惊恐来,惊叫道:“郎君饶命!”
刘哥目瞪口呆看着邹家的人带走了陆照阳,按理来说他此时应当担心得不行,大声呼救,或者飞跑回去告诉阿雪去,可想想陆照阳是什么人?惹起火来哪里管你是否经得住,就这样的人居然装得真真的,身体抖得跟以前就是这样似的。
定是看久了阿雪,一样一样就拿来学了,刘哥甘拜下风。
邹郎君大步走至无人处,那两名大汉放开陆照阳,分别隐入两边。陆照阳学得好,揉着手腕,左右缩着脑袋看,就是不看他,叫不能脏了贵人的眼。
邹郎君道:“我问你话,你可得好好仔细想清楚了再答。”
陆照阳还装作揉手腕,邹郎君瞪眼:“问你呢!聋了?”
他仿佛被吓了一跳,抖抖索索地应道:“是是是,都听见了。”
邹郎君冷哼一声,“偏要这般对你们这样的人,不来点狠的是不知道利害!”
满意地见陆照阳是不敢造次了,邹郎君放够了威严,打开水墨描的扇子,在这寒天里扇了起来。
“你叫陆照阳?”
“是的。”
邹郎君冷笑,“怕不是罢”
“陆旦?”陆照阳傻兮兮地歪了脑袋,直直看着他,又是好奇又是露出□□裸的一种看着新鲜物事的眼神,如此无礼野蛮激怒了邹郎君,不仅大怒,还拿扇子指着他鼻子:“谁叫你这对招子看着我的!仔细着将你眼睛挖出来喂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