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想起了一些事。”太后这回开口,“见了你们两个,叫哀家想起还跟在傅皇后的那点日子,我一个小小的歌女,有幸被带进宫,拨了个位给我,可除了这些什么都没,因此仰人鼻息,紧紧跟着傅皇后,盼她多少能予我一些好处,也好歹跟着她能在先皇面前多露些面,你们三个就是这样来的,方才这丫头维护你的样子好像当年哀家为了博得傅皇后的信任,留在身旁,什么委屈不背,怪叫人想来有些郁郁的。”
玉然一惊,更不敢动,低低伏在地上,闭嘴不言。
阳城扯着嘴笑:“母后,这丫头冒失,您若气了便打她个几板子,但女儿日后还要用她,还请母后叫人下手轻些,别……别丢了性命为好。”
太后像是听见什么惊讶的事,猛地一笑:“这又不是说你们,怎么慌乱成这般?哀家说得是当年跟在傅皇后身后,到底是虚情假意多些,可她打小跟着你服侍,自然是真心实意的了。”
阳城咬咬唇,勉强一笑。
“快别跪着了,你如此护主也算是功德,哀家高兴,还要赏你。”
玉然立马抬头,又立马低头忙谢恩典,太后又琢磨要赏什么,有说送些银钱或者首饰,太后皆道太俗了,便招手让玉然上前,玉然微微抬目盯着一双凤履,过后又深深埋下头,膝行至几步前再次低下头。
太后斜倚着道:“说说你要什么,赏人自是要赏喜欢的,便不给你这些俗的。”
玉然一顿,吸了几下鼻子,便小声问:“奴婢要什么,太后娘娘都能给吗?”
“自然。”太后答了,净了手,使人擦干。
玉然盯着面前一寸,一寸是两息,叫她想了明白,她道:“奴婢斗胆,想让太后娘娘赏奴婢您身上用的香。”
众人一惊,皆看着她,玉然闭眼再道:“奴婢,奴婢闻得太后娘娘身上奇香无比,心里向往之,也想试试,想跟太后您一样,奴婢也觉得不妥,只是实在想要,再者您方才也答应了奴婢要什么您都能给,因此才向您讨要这香。”
玉然说完仍旧温顺低头的模样,太后点着指头,阳城上前想替玉然说句话,骂她猪油蒙了心,既要赏你,随意要点首饰,你还得寸进尺了!一国太后的香岂能出现在你这小小的奴婢身上!
“行。”太后出声打断训斥,“不过是香罢了,只是说得名贵而已,既做了出来,谁还不能用了?”
玉然谢恩,太后打发人去取,玉然仍旧跪了一会子,香已拿来至太后手中,玉然垂头举手,由太后居高赏赐给她这名贵的香。
事后,阳城责骂她不知天高地厚,气得直拿手点她:“亏得母后不与你计较,这香可是进贡了来的!哪能说赏便赏的,连我都不曾有!你倒敢伸手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