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愣了半晌,一时疑惑茫然,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人是谁,随后惊喜道:“是初桃吗?”
“是我。”初桃苍白的面浮现久违重逢的欣喜。
初桃见他瘦了,他也见初桃瘦了许多。
两人寒暄,直到初桃背后的人咳了一声,初桃赶忙慌张拍着那人的背,细声细语问好受了些没。
阿雪扶陆婠娘坐下,陆婠娘抓着阿雪的手,嘱咐道:“你小心些,虽是你的熟人,但也几年未见,万莫大意了。”
阿雪说知道。
他们坐下后,听了一会初桃关心那人的话,阿雪猛地想起些事,原来在的院子的主人有个嫡子,不知怎么十几岁的年纪摔了马,从此废了腿,只能坐在木工做的带轮子的椅子,人就阴郁下来,也不怎么被人提到,而初桃便曾经是这嫡子身边的书童,从小服侍跟着,没等大郎这双腿废了多久,初桃便被强要走了。
阿雪犹犹豫豫地问道:“这位郎君是初桃你一直惦念着的大郎吗?”
初桃红了红面,点了点头。
阿雪明白了,也不再挑明,在一瞧,那两双手紧紧交握。
“你是怎么出来的呢?”
初桃听了看了眼大郎,大郎面色阴郁不散,却总温和看着初桃,初桃定了心,便对阿雪解释:“那人死了。”
那人死了,死在药下面,年纪大了,吃丹药,又好色,房。事不断,床上心力不济就吃一颗两颗的虎狼药,终于吃死了。
初桃恨他,使得他与大郎分离,自个又被强做了那不堪的玩意,得知这人死了,在奔丧的当夜,便带着大郎逃了,从此再不回去。
“但谁来给他收拾后事呢?”
嫡子跑了,便名不正言不顺了。
初桃拧着眉,“还有个庶子不是吗?某个不起眼的如夫人养的,长大后总算扬眉吐气风光了,好多人巴结,想必那人虚伪至极,比起无法继承家业的大郎,还是那发达的庶子更合他心意,会做脸面,与他一样,为了这父慈子孝的名头,必是叫他走也走得风光,何必大郎操心什么呢”
初桃有些激动,大郎一言不发握住手,初桃知道失了分寸,歉意道:“抱歉,不该与你说这些,这些事你本也不知道。”
阿雪摇头,有些话也能明白清楚,想必初桃如此厌恶,必是当年有些什么结怨。
“到不说这些了,你呢你死了,没想到在这遇到了。”
初桃看看阿雪,又看看陆婠娘,略低头,跟陆婠娘见礼。
阿雪不好说陆婠娘是谁,想不出来,陆婠娘抢先一步,说阿雪是自个的兄长。
初桃问难道你找到自个的家人了?
“不是家人。”阿雪自然是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