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照阳冷漠道:“本就是这些数。”
那奴仆笑道:“哦哟哟,难不成陆郎君也是个不识字的”
“你既知道他不识字?那倒好,叫她来。”
陆照阳笑起来,那奴仆却觉冷风拂面,骇住了,心想你叫她来她便来?又想阿惠家在这德高望重,这陆照阳没见过几次,据说还是个破落户,不过是唬人,别把自个吓怕了,还丢脸!
因此清清声响道:“不巧,二娘子可不敢随意打搅。”
“你又不是他家的人,不过是雇了来照看一阵,我倒不知你忠心耿耿,情义感动天地,拿母不详的东西当成主人。”
奴仆气笑,心想你又是个什么人
“这话说得,虽是短了来,可到底也是这段时间的东家,我不听他们的还要听你的?再者二娘子便是二娘子,怎么着也比你强。”
“强?”名不正言不顺的东西罢了。
陆照阳不欲与其纠缠,他虽憋忍却不至于事事怕人,既是奴仆哪里来的脸需得给面子?当下揍得那人哀叫不已,皮肉不显却疼在筋骨,受不了几下满地求饶,终是怕了陆照阳的蛮横,滚去叫了阿惠来。
阿惠被吵醒,一耳刮子扇了上去,“打你?你倒是会说大话,哪里有挨揍的模样!”
可怜这人白受了罪,还要活血吞下去,这陆照阳打的到还没阿惠给的屈辱!
阿惠怒气冲冲,见了陆照阳尖声骂道:“陆照阳!你打伤人到还有理了!白纸黑字明明白白,还想耍赖不成!”
“哦?”
“你要干什么!”阿惠往后退了一步,转身要跑,却被陆照阳提起来按在了桌上,又一下提着镰刀戳在脸庞,深陷在桌子里。
阿惠脸颊一疼高声尖叫起来,叫人救她,要报官,“你这个废物还愣着做什么!”
愣住的奴仆正要去找人,陆照阳却看向他,竟使这人不自觉缓缓跪了下来,只听陆照阳如临在场,正是说这阿惠小人得势,凭的不过是托生在了良善人家,忍受这般出身的孩子,叫她过个闺秀日子。
“听凭她打骂,还要担心被穿小鞋,若是东娘子在你何曾遇到这样的对待?”
那奴仆迟疑了,陆照阳道:“你重写个契约,按照最初约定的亩数,从此我便不计较,方才那顿打得便是你不安好心,仗势欺人,你认还是不认?”
这奴仆思了片刻,阿惠一见这人竟反了心思,当下怒火中烧,骂得十分粗鄙,方才还犹豫的奴仆这下连连点头,这阿惠不仅对自家下人苛刻,自个也跟着遭殃,左右是念了这点钱罢了,他又不是那签了死契的,不能背主,倒还被这小丫头唬住!
“认得认得!小奴不过是叫来帮忙的,我立马重写一张,保管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