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哥也是,自打入了春爷爷便生了病,吃了药也不灵,夜夜嗽比冬日还厉害,因这生意不好,月钱也拿得少,拿了便去药铺买那药,大半的都砸了进去。
阿雪见他如此想及自个有难刘哥每每帮扶的模样,一句话也不多说,若自个不帮,便是没心没脸的小人了。
因此他拿了自个月钱出来,要帮刘哥渡过这当口难关。
刘哥怎敢收下,忙摇头推拒了:“你这是做什么!我这家中还有些存钱,要你这多事?你也是个体弱多病的,还是拿了这钱自个花去!”
“可你往日帮我良多,我怎么好这干坐着!”
阿雪急了,要将钱塞给他,刘哥还是不受,坚决道:“你若是给我了,从此后我便再不认得你,断了这兄弟情谊!”
“我……你别……”
一听这重话,还要从此断义,当即吓得他不敢再说,只喏喏捏着钱袋,垂头丧气。
刘哥自知语气重了,稍软和了些道:“方才是因你执意给我才这么说的,你我二人日子都平凡,也没多少富余,也是为了你好,别打肿脸充胖子,叫你也从此难了。”
刘哥解释了一通,阿雪点头,再不说这事了。
这管事又见他二人说闲话,不管什么先说了教训,阿雪早知他如此,也不发话低头静听,刘哥更是因家中之事烦闷,懒怠顶撞了。
这日回了家,阿雪还晓得了莲英三人已离开这了,他听了镇上人纷纷私语才明白。
“镇上人说莲英娘子离开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陆照阳点头跟他说是真的。
“那如此说来两个妹妹也一道走了?”
“铁铺家只剩了她一个小娘子,无人收留,跟她走也是条生路,更何况也不必担忧虐待,而那被买来的如今也只能跟着莲英娘子。”
阿雪叹口气道若是知道了,他肯定要去送送的。
陆照阳笑着道:“左右还了那李婆婆欠下的钱,她替还了也是了却这桩孽债,而这里已是了无牵挂。”
了无牵挂----阿雪含在口里轻声念了念,微微皱起眼来靠在陆照阳怀里。
“怎么了?”
阿雪抹抹眼,陆照阳拿下他的手发觉眼角拖了红,湿湿的睫羽,他盖上阿雪的眼睛,看他鼻翼小小抽动了几下吐出话来:“只是有些不大开心。”
他挣着手拿下来,仰起脑袋盯着身后的陆照阳道:“我听了了无牵挂觉得不好,我这辈子都要牵挂着你。”
陆照阳失笑,包住掌心小小的下巴,低头从皱皱的眉,委屈的眼,泛酸的鼻尖最后到两片唇磨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