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已经将近三个小时了。
随着比赛散场、喊666的吃瓜群众各回各家;冯见雄才第一次有时间彻底安静下来,揣摩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
散场的时候,好多女生都在相互八卦关于冯见雄的个人资料。
来观战的汪道一,也不咸不淡地嘉许了冯见雄两句,代表院会支持他后续继续上场。还帮衬着说合:“赛前和翁同学之间那些扯皮,就忘了吧,我还是相信你的。但是工作沟通不畅,误了事儿的情况肯定有的,就这样吧。”
毕竟那件“诬陷”的事情,双方都没有决定性的直接证据,汪道一如此慎重处置,也是有他的苦衷。
翁得臣则是什么都没说,直接开溜了。
陈思聪和付一鸣这俩跟着冯见雄躺赢的队友,还在为刚才串供推卸责任的事儿尴尬,客套几句也跟着翁得臣闪了。
也正是到了此时此刻,付一鸣才回过味儿来:冯见雄之所以赛前一直没交待他“咬死温饱阈值”这个论点死缠烂打的背后深意,就是怕他演技不行。
这种情况,就相当于两军交战,后面布好口袋阵,然后让前锋搦战诈败,诱敌深入——为了让诈败看上去更真,冯见雄就真的让付一鸣“怒送一血”。结果等对方收下一血时,才发现个个都已经越塔半残了。
翁得臣带着两个小弟出门时,还不忘给他们安利打气,维持人心:“哼,赢了比赛又如何?不顾全大局!复赛还不是得去碰去年进四强的新传院,跟那群无良小编扯皮!冯见雄这是害了你们!”
作为一个辩论队员,翁得臣的逻辑和洞察并不是很强,只是口齿便捷、脸皮厚能来事儿。而盘外因素的八卦、算计,则更是他的强项。
他知道,上半区这几支队伍一直到进入四强赛之前,理论上要面对的最强对手就是新传院。因此本场本该放水的比赛被冯见雄这么一搅合,只怕复赛会比四分之一决赛还艰苦。
所以此时的翁得臣内心已经打定主意:十六进八的比赛,他依然借口搞新院刊,忙不开,不上场。
如果冯见雄确实不是靠一时超常发挥,而是真有实力,把新传院也干掉了,那最后三场他再利用队长的身份上场摘桃子。
如果冯见雄不敌新传院,那就到时候他翁得臣就再到汪主席或者别的领导那儿装装事后诸葛亮、放放马后炮,拿冯见雄“不顾全大局、该让分的比赛不让”说事儿。
……
阶梯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冯见雄把“最佳辩手”的奖状随手里揣。
“哇,你怎么随手乱折?这可是荣誉啊!”一旁的史妮可见状立刻夺过奖状里拿出本上午刚从图书管理借来的厚书,把奖状夹在里面,才郑重地递还给他。
冯见雄耸肩自嘲:“这东西没啥含金量。我想拿,分分钟还能再拿4张,到时候留下决赛那张不就够了?”
史妮可白眼一翻,心灵受到了莫大暴击。
她自忖要求真的不高,能拿一张装装逼,回家让母亲高兴一下,就满足了。
可惜以她的实力,只能徒呼“臣妾做不到啊”。
“嗨,真气人!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史妮可嘟着嘴,忿忿地吐槽了一句,很想用小拳拳捶冯见雄胸口撒气。
冯见雄见妹子把夹在书里的奖状递还给他,心中一动,提议到:“那这张就留给你作个纪念吧?”
史妮可一愣,脸一红,拒绝道:“我才不要,上面是你的名字呢。”
冯见雄半开玩笑地说:“说真的,说不定这张奖状也想跟着你呢。有个萌妹子做主人,还重视它,岂不好过落在我这种不在乎它的人手上?其实吧,刚才苏学长想颁给我这个的时候,我内心是拒绝的。说来你可能不信,是奖状先动的手……”
冯见雄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又满口后世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弹幕段子,果然把史妮可逗乐得忍俊不禁,就差撸一发招牌式的niconiconi了。
“你这人……怎么段子张口就来……”妹子笑了好久,红着脸把书和奖状都收起来。
两人收拾好包包,正并肩往外走,史妮可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侧过脸去巧笑嫣然地问:“冯同学,刚才是不是你表现太好,连苏学长都嫉妒你了?我看他还板着个脸跟你摆老资格,看看都好笑~”
史妮可是个热心跳脱的脾气,要说口才的逻辑缜密性,其实也就跟翁得臣那种半业余的家伙差不多。此前之所以能入选院队,靠的就是她敢说敢做胆子大,在男生面前高谈阔论也不害羞。
可以说,史妮可和冯见雄、虞美琴那样的真正高手相比,正好是另一个极端,胸无城府太外放。
所以刚才的比赛,只因为冯见雄场面上赢得很好看,花团锦簇。史妮可就盲目乐观崇拜,丝毫没看出其战术中的行险之处。也就自然而然把苏勤最后那番敲打当成“老资格的学长来摆谱”了。
冯见雄却是懂行的,自然不会狂妄自大。
于是他谦虚地说:“其实苏学长的话还是有一些道理的……”
然而,几乎是同一瞬间,他赫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女声,异口同声地说了和他一字不差的话。
他和史妮可飞快地回头。
身后有两个还没退场的女生,轻移莲步缓缓踱来,其中一个赫然正是虞美琴。
很显然,刚才和冯见雄莫名默契的,就是她了。
“美琴姐,今晚有空么?我们一起庆祝一下哈~”史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