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群羊在草地上悠闲地吃草,牧羊人骑着马,怀中抱着一把琵琶弹奏着,马儿悠闲的踱着步,一派安然景象。李秀宁见了,拉着陈默走了过去。
陈默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李秀宁向牧羊人借用了一下琵琶,拉着她一起坐在草地上,挑好弦,轻轻拨弄起来,陈默侧耳细听,李秀宁弹得竟是她在洛阳时唱过的《笑红尘》,陈默有些怔然,《笑红尘》她只唱过一次,李秀宁弹奏的竟一丝不差。
秋风掠过,风声中,李秀宁轻声唱了起来,词句竟也一字不差,陈默怔怔的听着曲子,心潮起伏,李秀宁一曲唱完,含笑望着她,陈默奇道:“这首歌我只唱过一遍,你居然把曲调全记下来了?”李秀宁道:“用了心,自然记得。”陈默看着她,悠悠叹了口气,道:“用什么心?”
李秀宁道:“这个曲子我到现在都记得特别清楚,每每想起来,总在想那时的你,心中定然特别凄苦,想想,就不由的心疼的不得了。”陈默闻言,欣慰的笑笑,道:“不管怎么苦,只要你懂得,就够了。”
远处忽然扬起一片沙尘,马三宝匆匆跑来,对李秀宁道:“禀公主殿下,一支百余人的骑兵向这边过来了。”李秀宁举目望去,远远的骑兵队伍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李秀宁道:“她来了。”
一百二十九章
陈默皱眉道:“她来干什么?”李秀宁的脸色有些凝重,没有说话。阿梅莎的马队越来越近,终于停在了不远处,阿梅莎翻身落下马来,走了过来,望着李秀宁说道:“你走的不够快。”
李秀宁看着她道:“你身上的毒解了吧?”阿梅莎闻言笑了笑,道:“难得你还记挂着我,毒解了。”李秀宁笑道:“那就好。”阿梅莎道:“你怎么不问我是来做什么的?”
李秀宁笑道:“公主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来找我。”阿梅莎道:“你带走战略部署图,父皇已经知道了,已经让哥哥带军追上来了,现在已在百余里外,前面的路途也已经封锁。”李秀宁似乎并不意外,点头道:“我知道了。”
阿梅莎看着她,说道:“怎么不问问父皇是怎么知道的?”李秀宁没有说话,静静站着,阿梅莎舒了口气,道:“是我告诉他的。”李秀宁点头道:“我明白。”阿梅莎和李秀宁面对面站在那里,沉默了许久,才道:“你不怪我出尔反尔?”
李秀宁道:“这里是你的国家,战略部署图关系突厥的存亡,你这样做,我能懂。”阿梅莎似乎有些欣慰,道:“图,我给了你,我也给了你时间离开突厥,现在能不能带走图,就看你的本事了。”
李秀宁含笑道:“我还是要谢谢你,特地来给我送信。”阿梅莎叹道:“送信倒是其次,我不过是想再见见你。”说着转头看看陈默,又道:“希望你们两个都好好的,我也该回去了。”
陈默闻言,对她笑了笑,说道:“你也多保重。”阿梅莎笑笑,走过来拥抱住李秀宁,道:“好好保重”。陈默心里酸酸的,却没有说什么。李秀宁将阿梅莎送上了马背,走了回来,对马三宝道:“传令下去,就地扎营休息。”
马三宝有些奇怪,形势紧迫,李秀宁却不急着赶路,反而要扎营休息,不过他虽然疑惑,却并没有说什么,立时传令下去,要士兵们原地扎营休息。
夜色中,李秀宁借着烛光,摊开了突厥的战略部署图,图上,突厥边境的各个地域地形,以及重要关卡,兵力分布状况都标明的清清楚楚,掌握了这份图,几乎就是掌握了突厥的命运。
李秀宁的帐房里除了陈默,还有马三宝,以及陈芝,赵云柔。陈默还在奇怪李秀宁为什么要将陈芝和赵云柔叫过来。李秀宁已经开口道:“云柔,我把这份图交给你和陈芝,你们连夜出发,绕道从鞍利走,直接去荆州找我二哥,把这图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