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脸也许被踹烂了一半。意识处于游离边缘的贝拉米终于挣扎着向坐在高处看戏的堂吉诃德求救:
“多……多弗朗明哥先生!请——”
他的话没能继续说下去。火烈鸟手里把玩着明令严禁带入实验区的匕首,此刻准确无误地扎入了贝拉米的喉管。而杀人者只是歪了歪脑袋:“我对丑陋的弱者没什么兴趣。”继而拍起了手,为眼前的情形献上掌声。
“这可真是……一出意料外的有趣戏码。”
“一点都不像是步步为营、深思熟虑潜伏至今的家伙的所作所为啊。”
“虽然提出这个提议的我也有‘责任’,不过——没有想到这个叫做‘尤斯塔斯基德’的药引有着如此强烈的效用……”
他从高高的监视台上跳了下来,张开双臂抖动着身上披着的粉色羽毛,好像要作势去拥抱对方。
“真是令人兴奋……那么接下来,换我来和你玩玩了吗?”
但特拉法尔加完全无视了眼前夸张而危险的生物,他径直前往的是控制玻璃幕墙的电子c,ao控仪上,输入了自己的指纹码。
但机器立刻发出了排异的反应,这让特拉法尔加一愣,旋即转头向他的敌人看过来。
“发现的可真慢啊。啡啡啡啡……在你忙着打人的时候我可没闲着呢,小猫咪。”被紧紧盯着的堂吉诃德这下却又抱起双臂坐下了,他手里把玩着一个小小的药剂c,ao控装置,像是回应特拉法尔加的眼神似的,朝他扔了过来。
微型显示屏上,变动着的数据呈现干涸的血液一般的黑红色。特拉法尔加感到自己的瞳孔微微放大了。
“你做了……什么……”
“对付猛兽的话,可不能按照人类的剂量啊——不是吗?啡啡啡啡……”
超过了5‰的溶解率上限,特拉法尔加听见脑内紧弦绷断的声音。身为主研发者的他,太过清楚这个数据意味着什么。
——又来了。
感觉不到手心的触感,也感觉不到清晰的思维。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出了攻击x_i,ng的动作,但回神过来的时候,漏洞百出的自己已经被人绕到了身后,堂吉诃德单手便扭住了他的双腕,将他提了起来;在双手被钳制的情况下抽身反踢,但这毫无章法的攻击并没有奏效,对方大笑着捏紧猎物的喉管,就要发力的刹那,作为英雄登场的是堂吉诃德口袋里的手机铃声。
他兴趣缺缺地扔下了到口的猎物,按下耳畔的接听键。然而他的表情紧接着便像万花筒一样发生了变化,时间在嘴角逐渐咧大直到看见牙花的过程中仿佛静止。咀嚼消化着最新获得的信息,他突然像是抽筋了一样大笑着蹦起来,把自己狠狠地摔进倒在一边的沙发里,又大笑着、连着沙发一起从地上直立起来。
“太有趣了、太有趣了啡啡啡啡啡啡!!!!这才对,就是要这样才对啊!如果不这样的话——”
他的笑声没有任何前兆地曳然而止。推了推脸上的太阳镜,脸上露出了旁观者绝对不会称之为“严肃”的神情。
“那么,就陪你们玩到这吧……你还真是好运啊——”他那张硕大的写满j,i,an狡的脸凑到特拉法尔加的面前,“猫咪医生。”
特拉法尔加站起身子,还有些眩晕的视线里看见那粉色张扬的羽毛男撇着罗圈腿,强行打开了处于隔离状态的试验厅大门。
“不杀我吗?”
像是憋了很久,又抑不住地大笑出来,堂吉诃德耸动着肩膀,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杀了你?现在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无趣!好好的活着吧,你很快就会知道为什么了……啡啡啡啡啡啡啡!!到时候,希望能给我献上更加有趣的戏码啊!……不过,比起这个,”他极其轻佻又饱含嘲弄地说:
“你是不是该去关心一下你那快死的小情人呢?”
兜头淋下的一瓢冷水让特拉法尔加极其亢奋的血脉立即短路。在腥气浓重的室内,他才陡然发觉自己浑身冰冷,不知何时开始颤抖不停。
尤斯塔斯……!!
张大了嘴,却无法叫喊出声音。想向前迈步,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后退。大脑抵触即将出现在眼前的画面,视线失去了焦距,在各种层次的模糊之间不停切换着。好像隐约看到了什么,整个人就要逃开似的猛地甩头,像要把过去与现在叠合的真实狠狠地甩脱出去。
不……。
不该是这样的。
整个身子贴到了墙根,无法再往后退了;而他刚刚还能踩烂人脑袋的双腿此刻完全丧失了力气,整个人就沿着墙壁滑脱在地上。险些被捏断了喉管此刻才觉得疼痛,大口地呛咳出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能看见怎样也抑制不住的细微抖动;他强迫自己要站起来,他知道自己必须得过去;但只要这样一想要向着“那个方向”看上哪怕一眼,身体里就有个声音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眩晕与呕吐感使得整个人天旋地转,禁锢了所有的力气。
该死的……
该死的!!
他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被打得昏头转向却又觉得清醒。撑着膝盖,费了好大力气才终于有些摇晃地再度站直了身子。
给我清醒点,清醒点——特拉法尔加罗!
“是”也好,“不”也好。
承认也好,逃避也罢。
都无所谓了,那些、不过都是无所谓的事。
“……l……”
有沙哑得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