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冬凡从厨房抓挠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难受得想死。
“怎么忽然就这样了?”李想挤到一旁,上下抚着他的背,想给点儿安慰,可邢冬凡忽然又叫,很痒很痒,你别碰我。
李想皱眉,把t恤掀开一看,只见邢冬凡的背上也开始红红的泛起了一片。
邢冬凡带着哭腔:“你别碰我,好痒。”
李想吼他:“我不帮你,你自己够得到么?”
“我去诊所看看。”邢冬凡从沙发上蹦起来,“你忙你的。”
李想也站起身,抓起钥匙:“少废话,要去一块去。”
19.
邢冬凡大步流星地出了门,李想跑在前面,走到小区门口伸手拦下出租车:“师傅,去人民医院。”
司机停下来等他俩坐好,发动车子,借着后视镜往后一扫,吓了一跳。
“小弟弟,你这胳膊怎么了?起疹子?别在外面吹风啊,这玩意见了风更严重……你这不传染吧?”
司机师傅越说越担心,还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李想在后面有点挂不住脸,提高了嗓门:“这就是过敏,怎么会传染呢?您开您的车,我离这么近都不怕传染,您担心个什么?”
司机闭嘴不说话了,一踩油门赶紧往前冲,谁知道会不会传染呀,这年头的病都多怪啊。保不准又是什么新型病毒。
车子风驰电掣就开到了医院,比救护车都迅速。
兄弟两个下了车,挂了门诊,在外面候着。邢冬凡几乎坐不住,胳膊挠的又红又肿,很是吓人。
等到医生在里面叫了号,俩人前后脚地进去,邢冬凡在医生桌前端坐好,李想拍着桌子问。
“大夫,大夫,这严重么?什么病?”
医生推了推眼镜,让邢冬凡把病历本拿到近前,翻了翻说:“哪个是病人?”
李想一指:“他。”
医生点头:“那我跟病人交流就可以了,您在旁边歇会儿。”
李想吃了瘪,又不敢跟医生较劲,只好搬了把椅子,默默坐在邢冬凡的旁边。
年轻的皮肤科医生看了看邢冬凡的两条胳膊,又撩起上衣,皱了皱眉。
很严重?李想从后面探过头来,顺着医生的视线,偷瞄了一眼邢冬凡的胸前。还真是很严重……
邢冬凡本来生的就白,胸口斑驳的痕迹就格外的明显。那当然不是什么皮肤病,而是出自昨晚某人的杰作。
李想咳了一声,往后缩了缩脖子,装没看见。邢冬凡自己当然不知,直楞楞地挺坐着,任凭医生摆布。
白大褂拿着病历本,一边询问邢冬凡问题,一边圈圈点点的记着。等查验得差不多了,才摘下眼镜擦了擦,说:“您这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一般的过敏反应。”
邢冬凡点点头:“哦。”
“既然以前从没有这种反应,今天也没吃过特殊的食物,接触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很有可能是j-i,ng神紧张造成的。”
医生把无框眼镜重新带好:“最近学习压力大吗?”
邢冬凡说:“嗯,毕业班。”
医生笑笑:“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人说坚强很坚强,说脆弱也很脆弱。关键时期,要照顾好自己,身体第一。”
邢冬凡点点头:“是。”
医生伏在桌面上,刷刷点点:“给你看两副药,去药房拿了。这病就是来得快走得快,别太担心。以后再有这种情况,及时就医,别自己过分抓挠,伤到皮肤组织就不好了。”
邢冬凡乖乖应了,拿着单子要往外走,医生又出声叫他:“哎,小伙子。”
邢冬凡嗯了一声转过身,歪着头看着他。
“该放松也要放松,不过玩的时候别太过火了。”医生语重心长地说着,笔尖点着桌子哒哒作响,“都这时候了,处男女朋友也得悠着点儿。”
邢冬凡愣了好久都没明白怎么回事,等差不多回过味儿来,脸臊得通红,赶紧一溜烟跑了出去。
正如同医生所说,过敏反应很快就有了自动消退的迹象。
拿到药片后又吃了一粒,邢冬凡觉得心里踏实了下来,身上也不怎么痒了,肤色渐渐回复了平常。
李想亦步亦趋地跟着,追在后面问:“要打车回,还是坐公车?”
邢冬凡没说话,迈着步子朝家中的方向走去。
“喂?你不累么?”李想在后面粘得紧,“身体没事吗?还是打车回去吧……”
虽然这初秋的天气很好,一路的月季开得正香,可想到昨晚的事,还是忍不住担心邢冬凡的体力会透支。又是病,又是折腾的,真的没问题吗?
李想追着兄长的背影,不知怎地竟有点儿高兴。这样走在一起,好像还从来不曾有过,倒也不坏……
不知不觉地与他并肩而行,轻轻捉住了邢冬凡的手腕。
“你要是身体没问题,下午我陪你去图书馆吧。”
邢冬凡沉默着,放慢了脚步。
“……你现在是不是很气我?”李想低声问。
邢冬凡叹了口气,甩开李想的手,用力地抓挠着刚才被碰过的地方。只见那皮肤上好容易才褪下的红色,如今又卷土重来。
邢冬凡拼命地使劲,恨不得把皮都搓下来。
“你别这么用力,”李想伸手要去拦,“医生不都跟你说了么?”
邢冬凡甩手拨开他的好意,冷冷地道:“你要是还没恨我恨到死,就别再碰我。”
李想一愣,伸出地手又缩了回来:“怎么……”
邢冬凡笑了:“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