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能不折腾吗?”刘彻将一片枫叶狠狠的扔到地上,气愤的说道。
那枫叶静静的躺在地上,被一只入白玉般修长完美的手捡了起来。阳光透过枫叶上的针孔投递到青石板砖的地上,形成一个个字样。
“梁王也算是纯孝之人,他这番举动可能真的是想要陪伴太后吧!”韩嫣看着手上的枫叶开口说道。
“他也算是纯孝?”刘彻不屑的扬了扬眉,“他那点心思,整个大汉就没有不知道的人。真当旁人都是傻子呢!想要窥私国祚,也不看看他有没有那个命!祖母也真是的,她喜欢梁王叔叔,就对他百般宠爱,弄得他在梁国骄奢 y- in 逸,过得比父皇都奢靡。现如今还要牵扯国祚。一个后宫妇人,偏要指点朝堂上的事宜……父皇才是天子,这天下都是父皇的,女人的本职就应该是相夫教子,柔顺一点才是好的。可是她偏要……”
这个时候的刘彻,依然是那个年轻气盛,顺风顺水没经历过朝堂上的鬼蜮伎俩的少年太子。他被景帝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认为全天下除了他的父皇就没有能钳制他的人。这样的想法让他言行举止愈发的肆无忌惮。这两年与长乐宫的摩擦也愈来愈多……
韩嫣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将手中的枫叶揉碎,鲜红色的液体染红了羊脂白玉般的手掌,丝丝红线顺着掌心的纹路漫延开来,有种粘腻的感觉顺着皮肤渗透进骨子里。
“殿下,慎言!”韩嫣低眉敛目,淡淡说道。
刘彻正啰啰嗦嗦说的兴起,听韩嫣这么一打岔。不由得怒目圆瞪,神情恼火的看向韩嫣。视线触及他不温不火却肃穆安静的面容,突地一盆凉水从头浇下的感觉,心中的火气“噗”的一声全没了。反倒是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渐渐升起:“我就是觉得不公平,父皇为祖母做了那么多,祖母只知道为难父皇……”
“公平?”韩嫣挑了挑眉,看着刘彻年轻俊逸的面容,轮廓仿佛刀刻一般的俊朗完美,眼眸清亮的仿佛秋天冷冽的潭水,清澈见底。这个时候的他还不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汉武大帝,他的思想还是那么的简单而纯粹。“太子殿下,这个世间本没有公平,所谓的公平不过是较量双方权衡利弊而妥协的各自能够接受的成果。现如今的情况是太后是陛下的母亲,陛下无论是出于孝道还是朝廷的考量都不会太违背太后的意思,因此太后才能肆无忌惮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说到这里,韩嫣顿了顿,声音愈发低沉的说道:“而殿下你,若是今日的言谈被太后知道了,你又将如何浇熄太后的怒火?”
刘彻闻言,容色一整。眉宇间闪过一丝恼怒,张了张口,却未曾说话。
“有些事情有些话,如果殿下没有把握的话就千万别说出口别表现出来。如果你的势力不够,你所说的所有无心的话都会成为某些人有心的麻烦。所以老祖宗才告诫我们要谨言慎行。”韩嫣娓娓说道。
刘彻烦躁的将面前案几上的竹简扫落在地。“我不过是和你说说罢了,你又何必小题大做,你是不是嫌我麻烦?”
“隔墙有耳,殿下!”韩嫣竭力忍住想要抽打某人的yù_wàng,耐心说道:“既然我们能在长乐宫安c-h-a眼线,你又怎么保证太子宫中没有太后的人呢?”
刘彻这才瘫软在席上,顺势将头放在韩嫣盘膝而坐的大腿上,闷闷说道:“真是憋屈!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一旁袖手旁观的周明锦看着两人粘腻的样儿,故作不忍拭目的做了个鬼脸。
韩嫣恶狠狠的瞪了搞怪的周明锦一眼,笑着对刘彻说道:“去长乐宫,给太后送鸟!”
“啊?”刘彻满头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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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长乐宫的时候,是一片灯火辉煌,欢声笑语。长公主刘嫖爽朗的笑声隔着宫门百步开外都清晰可闻。刘彻看着许久不曾这么热闹的长乐宫脚步顿了一顿,皱了皱眉毛撇了撇嘴角才继续往前走。
等进了正殿的时候,正好看见窦太后坐在上首,长公主站在太后右边跟着逗趣说笑,而梁王刘武则是跪伏在窦太后的怀里一脸的濡目爱戴。
刘彻看的面色一黑,心中暗自吐槽:都几十岁的人了你还卖萌!孙子都快满地爬了的老人家你居然还能无耻卖萌!你要不要脸!要不要脸!
不过无论心理怎么轻蔑怎么嘲笑怎么不屑一顾,刘彻动作依旧是恭敬纯孝的。走到窦太后跟前干净利落的躬身叩拜,口中说道:“孙儿刘彻恭贺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日月昌明,松鹤延年,春秋不老,古稀长存,德为世重,寿以人尊,子孙满堂,身体康健,十全十美,万事如意!”
“太后,是彻儿来了。”长公主立刻亲昵的凑到窦太后耳边大声说道:“你看这彻儿愈发嘴甜了,也不知从哪儿陶登出这么多喜庆的词儿啊!”
“还能从哪儿,肯定是阿嫣这个猴头瞎弄的呗!”窦太后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笑道。
“太后明鉴,这些话可真的都是太子殿下自己弄出来的,和阿嫣无关。”韩嫣笑嘻嘻的说道。和一旁并肩而立的周明锦一起躬身跪拜,口中说道:“韩嫣、周明锦给太后拜寿,祝贺太后蓬莱松柏枝枝秀,方丈芙蓉朵朵鲜,泰山不老年年茂,福海无穷岁岁坚!”
“好!好!快起来吧!”窦太后笑着伸手示意两人起身,回头和长公主笑着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