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兵器店,二哥挑了一把乌鞘长剑。花满楼买了些铁珠子,刀枪弓剑他不会,但是弹弹弹珠还是可以的。方便携带,还能防身。
两人一路南下去了杭州,途中二人皆有出错,赌约时间从十日变成了一个月。花满楼一心专注着赌约之事,倒是很少想起西门吹雪。
这日从西湖归来,找了一间客栈进去歇息。要一间包间才一坐下,便听到隔壁正有人讨论西门吹雪。
“听说了吗?西门吹雪竟然成亲了!”
“你才知道啊!听说西门夫人可是个大美人。简直是天女下凡,两人真是男才女貌,难怪西门吹雪那样的人会成亲。”
“你们见过?说说到底有多美?和宜春院的花魁比谁漂亮?”
“呸!那是仙女哪能和花魁比啊!”
“就是,你这样乱说小心死都不知怎么死。那日我在西湖远远的看到两人,男的俊,女的美!我还当是在做梦,世间怎么有那么美的人。还想多看一眼,就被那个男子给瞪了回来。当时我还以为会死呢!后来听人说才知道那是西门吹雪,那女子是他刚刚过门的妻子,叫孙……”
后面的话花满楼没再听下去,手中一用力,掌心一阵刺痛。
“小弟,你的手!快把碎杯子放下!”二哥紧张的扳开花满楼的手,把他手心里的碎片拿了出来。
花满楼愣了一会,扯出一个苦笑,说道:“孤鸿,你又错了,减一日!”
毁你清白我负责
掌心好痛,二哥正在扯着东西包扎着。花满楼觉得胸口更痛,像是被一把尖刀扎进去,然后硬生生的撕扯开……
西门吹雪,竟然成亲了!
“你别这样笑,那样的人不要也罢,你若是有恨,我去杀了他!”
二哥的话让花满楼脸上的笑意更大了,轻声问道:“你杀得了他吗?”
西门吹雪,谁杀得了他?
“换一家店!”说完花满楼便起身,走了出去。好不容易可以暂时不去想,为什么又让他知道这些?
另找了一间客栈,花满楼没吃任何东西就回房休息了。
躺在床上,重重的握着拳,掌心的伤口传来的痛让花满楼清醒的知道一切都不是梦。
虽然这些日子没怎么想到西门吹雪这个人,可是他的心却很空虚。二哥似乎知道他的变化,也不那么聒噪,好几次都让他错以为身边的人就是西门吹雪了。
他想清楚了,也弄清楚了。
他喜欢西门吹雪!他从来都喜欢比他强的人!
喜欢那个男人的强势,那个男人的冷厉霸气,那个男人的不苟言笑……
寂寞夜里的一个拥抱,不经意间露出的温柔。口是心非的闷s_ao,对剑的执着。
西门吹雪就像是一个沼泽,让花满楼慢慢的陷下去,然后万劫不复,死不瞑目,永不超生!
可惜,他弄清楚的时候,西门吹雪已经娶了别人了。
早知道会这样,他绝对死死的跟着西门吹雪。
现在,什么都来不及了……
让小二端来几坛酒,花满楼坐在窗边慢慢的喝着。
二哥知道他心情不好,并未来打扰他。
转眼几坛酒下肚,花满楼也昏昏沉沉的靠在窗边睡着了。
全身好热,头好晕,眼皮怎么也抬不起来。
手掌火烧的痛,全身没有半点力气。
花满楼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站起来,身子一倾,整个人便从椅子上跌到地上。
酒坛落地的声音,清脆入耳。可是传到花满楼的耳中却只是闷响。
怎么回事?他已经看不见了,难道耳朵还要听不见吗?
“小弟,你怎么了?”
谁在说话?头好晕!
“好烫!你发热了!手上有伤,你怎么还喝酒啊!伤口全都发炎了!”
花满楼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却听不清任何声音。身子一轻,整个人便被抱来起来。
“你昨夜莫不是坐在窗边吹了一夜的风吧?你先休息,我去找郎中!”
别走!谁都好!别丢下他!
安静,静到发寒。
花满楼蜷着身子缩在床上。
谁来陪陪他,什么也不做,只要坐在一边陪着他就好了。
撑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他不要再待在这个地方。
他要找个人陪他,西门吹雪……
扶着额头,摇摇晃晃的走出客房。
手中传来的热度,明确的告诉花满楼他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