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娘临走前交给了我一封信,让我以後有机会若能再见到你时再转交给你。喏,就是这封。”
香宜从怀里掏出一封用火漆封著的、大约因为日久而微有些发黄的超厚信件来,递给了北辰移,信封上那熟悉的字迹让北辰移接信的手霎时抖了起来。
“谢谢……咳……姑娘。”北辰移觉得自己的嗓子都有些发干,不由微咳了声,这才把这简单的几个字说完。
香宜见那人脸色大变,不由有些怕怕,便急急忙忙道了声“不谢”就离开了去。
那一天夜里,卧云轩整夜灯火未熄,窗下的那人捧著信一遍遍地看,时而痛哭,哭得犹如失宠的小孩子般令人揪心;时而狂笑,笑得凄凉令人猝不忍闻比哭还难听。
谁也不知那一夜在卧云轩的人经历了什麽,只知第二天一早,卧云轩便静了下来。
──北辰移,没通知任何人,走了。
第二十四章
所以,当三天後,赵珩派小三子去叫北辰移来晋见时,小三子叫了半天仍是一个人回了来。
赵珩见小三子是一人回了来,口气便有些不好了。
“是不是这一段日子朕忙於国事,怠慢了他,他不肯来?”
“不是,回皇上,北辰移公子已经离开皇宫三天了。这是他留在桌上的信,请皇上过目。”
小三子恭恭敬敬地将北辰移的“墨宝”呈上。
信上没多写什麽,只是龙飞凤舞地留了一行字。
“宫中该看的都看了,也不怎麽样,我走了。”
连个署名都没有,要不是他还认识北辰移的字,真不知道会是谁的东西。
──口气这麽随便,把皇宫当成什麽地方了!
赵珩只觉一口恶气难下,便三下两下将那封信揉成了一团,扔到了一边,坐在那儿呆了半晌,这才起身道:“小三子,宣德妃娘娘来侍寝。”
可恶!不能让他那些不重要的话影响了自己本来大好的心情。
“臣妾参见皇上。”
德妃柔柔弱弱地跪倒在地上,那种弱不胜衣的感觉是他以前最为喜欢的。
他虽然没有那种什麽“好细腰”的嗜好,但对弱柳扶风的美人儿一直是颇为喜欢的。
这样的女人才能让他产生那种自己是个大男人的感觉,才能产生怜惜和保护的心态来嘛!
“免了。”
伸手搀起德妃,一把把她带进了怀里。
从未有过的激烈动作吓了德妃一跳,好在她反应够快,马上就适应了下来。
然後……
皇上竟然猛烈地含著她的双唇激烈地吮吻著!
──这个动作明显抄袭自北辰移。
这是怎麽了今天?德妃迷迷惑惑的。
她还没反应过来呢!皇上就放开了她,看了她半晌,然後居然淡淡道:“朕想一个人静一静,爱妃先睡吧。”
德妃不知道皇上是怎麽一回事,只得依言先躺进了床上。
躺好时却见皇上趴在地上不知在找什麽东西,小三子过来问也被他赶走了。
找了半天似是找到了,从纱帐中望去,她看得到那是一个纸团。
却见赵珩似是颇为欣喜的样子,走到桌前,细细展开了那团纸,低著头在那儿看,然後便靠在椅子上似乎在想些什麽事,时而露出满足的笑容,时而又是一脸迷茫的样子,更多的时候却是一幅害羞的神情。
这简直让德妃看得心惊胆战起来。
皇上的这幅样子,明明是陷入热恋中的人才会有的样子嘛!会是谁让皇上有如此样的表情?
这次皇上从宫外回来,变了好多,变得让她根本认不太识了。
皇上……在宫外到底遇到了什麽样的人呢?
可惜皇上除了那个现在压根儿就不说话的叶归尘外,什麽人都没带,所以连套口风的可能都没有。
唉,究竟皇上在想谁呢?
赵珩在想的人,自然是那个北辰移。
刚才,他想从德妃那儿获得像北辰移那样热烈的激情来,却以失败告了终。
他不明白,自己怎麽会那麽惦记著北辰移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包括那些让他讨厌的被压在男人身下的事和那些他对他的柔情蜜意。
其实後来知道北辰移对任何人都是一幅温柔体贴的样子後,自己应该用不著再去想念他对自己的好了才是,但为什麽仍是那麽地记得很清呢?
赵珩弄不清。
其实说到底,如果这次没有北辰移,自己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而自己对他,比起他对自己,真的是相差很多。
其实说到底,只要有感觉,是被一个男人压在身子底下,还是压一个人在自己身子底下,也许,用不著计较那麽多吧?
难道真的有必要为了满足自己在上位的感觉就放弃自己渴念得到的激情吗?
赵珩想了想,决定明天出宫。
去找他吧,没什麽大不了的。
第二十五章
不说赵珩已经出了宫来找北辰移,却说北辰移自那日无事出了宫後,只在各地游荡了几天便又回到了摘星阁。
如果问北辰移在这天下间有没有害怕的人,不用怀疑,还真有那麽一个。
荣登这个宝座的,是一个叫柳飞烟的小女子。
她,也是摘星阁中的花娘。
不过,与别的花娘不同的是,她是清倌,是卖艺不卖身的。
先前说过风嫚是摘星阁中数二的红牌,那这数一的,自是那个被称为柳飞烟的了。
北辰移一直来最喜欢呆的地方便是摘星阁,但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