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皆离去片刻,慕容离方吩咐店里的伙计道:“你们各自跟着这二人,看看他们回到家中的情形。若那手舞足蹈的,便是那骗子了,你们立刻绑了他去见官。那伤心垂泪的,你们再给他一匹丝绢的钱,好生劝几句吧。”
伙计领命出去,慕容离身侧的管家反应过来,捋须道:“公子果然聪慧,又宅心仁厚,老朽真是敬服。”
慕容离笑着摆手:“不过是些市井无赖的把戏,管家何时见过这种人,倒是不值一提的。”
此时,躲在帘后的阮氏轻笑:“怪不得小明对他赞不绝口,这慕容离当真是心有七窍啊。”
慕容离倒并不知道此刻他的举动已经落入了执明母父的眼中,只站起身来,整了整袍服,对掌柜道:“你们小心看管铺子,若再遇到这种人,不用和他纠缠,即刻送官。”说罢移步出门。
小侍晓红忙将披风搭在他的肩上,扶着他上轿不提。
慕容离巡视完了执家在京中的几家商铺,便上了马车回执府。他自幼畏寒,进到屋中暖气一激,不由脸颊微痒,便用手捂着。
执明见他回来,忙快步上前,塞给他一个暖炉,又用自己热乎乎的手心覆在他颊上。
慕容离带着笑意看向他,正准备说些什么,执明却给他递了一个眼色,顺着执明的目光望过去,慕容离只见到一位中年坤x_i,ng正坐在上首喝茶。
“这是我的母父,原说过几日到的,没想到今日忽然就提前到了。”执明在他耳边小声说。
慕容离闻言,忙将执明的手从脸颊上拉下来,又整了整衣襟,才走过去,福身道:“慕容离拜见执夫人。”
阮氏放下茶盏,打量他半晌,出声问道:“听小明说,你是在钧天大学经济系读书。”
“是。”慕容离恭敬答道。
“既然入得大学,想必也是见识不俗的。我这里正好有件事,头疼已久,说出来请你做个裁夺。”
“慕容离不敢托大,夫人请讲,若有法子,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慕容离道。
“我们执家在天权有两位掌柜,都是有才之人。一人生的宽厚,x_i,ng格也随和,待人接物皆是笑脸相迎,但却是个粗枝大叶的,这些年大错没有,却于细处犯了不少错。另一人整天冷着一张脸,客人见了他多不敢进店,只是在账目方面却是一把好手,不仅从不出错,还深谙节流之道,他的铺面总是耗用原料成本最少的。如今钧天上下奉行节俭,我们执家也要做些行动,那些不适合的人,留在铺子里也是浪费了。眼见着到了年底,这二位是去是留,慕容公子有何见地?”阮氏问道。
“母父!”眼见着阮氏给慕容离出了难题,执明看不过,不由出声道:“您刚到京中,车马劳顿,不好好去歇息,还想着这些生意上的事作甚?况阿离又不是很了解天权那边的情况,你怎得拿这种事问他?”
阮氏瞟了执明一眼,道:“你这前半句也就不必了,后半句才是心声吧。”
看着执明急吼吼的样子,阮氏又不由好笑,强忍着笑意以喝茶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