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丘益讨好地点了点头,配合道,“任何一个朝廷,恐怕都很难将江湖之人从这世上抹去。”
尹子颜伸手抚摸着他的脖子,宫丘益绞尽脑汁地转移话题,“琬坻和箬思有消息了吗?”
尹子颜好像并不担心的态度,“以大哥的实力能让他悄无声息消失的恐怕只有他自己,箬思的出现也有蹊跷,他们消失恐怕跟箬思有关,不像是有危险。”
尹子颜的逻辑不仅严密而且有理有据,宫丘益只好找别的理由来岔开话题,又道,“顾师爷还好吗?”
看他战战兢兢的样子,尹子颜叹了口气,放柔了语气道,“我没生气,我只是不想再被你推开了,”看着宫丘益质疑的眼神,他又道,“你拒绝我太多次了,宫丘。”
当年他和宫丘益暧昧了那么久没得到什么答复,再次见面时他一改过去温存,步步紧逼,果然没多久宫丘益便乖乖就范。
宫丘益被他难得的示弱震惊到了,有些心疼,愧声道,“其实,也许只是害羞……”
尹子颜侧过头接受了他的投怀送抱,宫丘益没看到的地方露出一抹坏笑。
偶尔也要用一下温情攻势,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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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是顾语恩的来信。”
谭音从下属手中接过未开封的信笺,入眼的是娟秀的字迹,顾语恩一切都算到了,她说玄夫人锐不可当,最好还是避其锋芒。环城尽是护城河,若想偷袭并不容易。不易锁城长久战,京都是一国之都,久了援军会到。
谭音:“……”她是不在我面前才敢说这么欠揍的话吧?
魏荣和宫丘益看到他默默地把信揉成一团,那指力,他们还听到了咔吧一声,已经感受到了谭音的恼火。
宫丘益出来打哈哈,胡说八道,“皇兄不如派遣些许手下混入城中,一方面造势,一方面里应外合。”
谭音淡淡道,“益弟果然机智过人,不如就由你混入其中,或许能劝说对方自开城门。”
宫丘益一愣,尴尬地笑,“皇兄越来越有幽默感了。”
尹子颜用眼神告诉他闭嘴吧,人家不是开玩笑的,于是宫丘益决定还是闭嘴吧。
谭音又转向魏荣道,“魏卿可能与她一战?”
魏荣沉吟片刻,道,“臣下与玄夫人曾交过一次手,结果是重伤败落,不过当时玄夫人正是极盛之时,又手握赤鸣神器,臣当时并未有几次出战经验……陛下?”
何时与她交过手?我怎么不记得?当着朝臣的面谭音也没有细问,便换了个话题,“今日对峙仍是她强你弱,你有几成胜算?”
魏荣以为自己看错了,刚才那明明就是一会我们谈谈的眼神,怎么又不高兴了?虽然心里委屈,还是老老实实道,“八成。”
“太少了。”谭音沉默了一下,道,“朕再想想有没有别的主意,混入京都的事就交由益弟了。”
“什么?!”宫丘益先是惊呼一声,察觉到谭音的眼神后又改口道,“臣弟定当竭尽全力。”
宫丘益此时只想问一句,为什么都欺负我qaq
谭音又吩咐了几件事,便结束了这天的议事,宫丘益一直待到人走净,讨好地上前道,“皇兄今日所言是真的?”
“不然呢?”谭音平静地反问,眼神凌厉,完全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宫丘益都快哭了,道,“可京都现在闭城了,又怎么能混入?”
谭音没有说话,而是直视着宫丘益直到后者再次屈服,“好好好,大不了臣弟亲自去。”
待到宫丘益伤心地离开,谭音才问魏荣,“何时与玄夫人交过手?”
“陛下没有印象了吗?六年前一次,属下曾身负重伤,还是得陛下灵药相助才捡回一条x_i,ng命。”魏荣答得一本正经,完全没有一点个人成分。
“是么。”尾音拖了一下,谭音好似在回忆这件事,又道,“那r,i你没说是被谁所伤。”
“……臣说了啊。”
谭音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争了,便道,“无论如何,现在正在势头上,不宜正面交手。”
魏荣:“……”好明显的敷衍,陛下您已经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吗?!=口=
感觉到了他的怨念,谭音微微拧眉道,“怎么?”
魏荣赶紧打哈哈,“没,臣也在思考该怎么办呢。”
两人一时无言,谭音本想问他后x,ue的伤势如何,想起自己早上说的“就当没发生过”,又不方便多问,只好令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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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卿。”
不知怎地,魏荣总感觉谭音仅说出口的这两个字放佛夹在着满满的担忧,是幻觉吧,一定是他失血过多的幻觉,他用最后的力气道,“是玄夫人……”
“魏卿!”又是一声疾呼,魏荣暗暗笑道,谭音还真是喜欢叫他,就好像不知何时起,不管什么事都要他来做才安心。
他渐渐地听不清晰外界的声音,脑中回放的都是回忆,在思云谷习武成长,还是总角之年就出谷闯荡,圣贤书上曾说,男儿大丈夫,当建功立业。
辗转入了谭音麾下,他初露头角便被掉到谭音贴身,那时谭音方也年少,可却完全不像年少模样,作他的属下每一言一行都要战战兢兢,也造成了他后来较顾语恩要沉默许多的x_i,ng格。
不是不想言,而是不敢言。
不忙公务的时候谭音也会与他闲聊,谈及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