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信得过我?”白析皓道。
“你若要杀我,有的是法子,无需出这等下策。”厉昆仑正色道。
白析皓冷笑道:“这颗药确实不是毒药,却是狼虎之药,今晚你必定腹痛如绞,口吐黑血,加上我适才施针x,ue道劲道均不对路,厉昆仑,明着告诉你吧,你此次伤势得愈,可从今往后,每逢y-in雨天气,你这四处x,ue道,必会痛痛无比,终身不得再居住这等南方s-hi冷之地。”他顿了顿,道:“莫要以为下毒了就一定能解毒,被人打了一掌吃点伤药就能没事。人体构造j-i,ng妙无比,哪是那么简单?你一体魄健壮之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墨存那样的羸弱?我今日这么对你,就如你当日那么对他。”厉昆仑痛苦地闭上眼,哑声道:“我,我从未想过害他x_i,ng命,”他睁开眼睛,目眶盈泪,低吼道:“我对他的心不亚于你,我如何会去害他x_i,ng命?!”
“是,你无心之失,所以你活着吧。”白析皓轻蔑一笑,道:“活着时时刻刻提醒自个,你如何和你的主子一丘之貉,逼死了他。”
厉昆仑双目圆睁,挣扎许久,终于道:“他,他现在何处?”
白析皓讥讽地道:“怎么?活着没利用完,死后,还想那他的遗骸作文章?”
“不,不,”厉昆仑潸然泪下,摇头道:“他,他到底是天潢贵胄……”
“得了吧厉将军,”白析皓拂袖道:“墨存终其一生,都为这皇家出身所累,他一生孤苦,你们谁真心待他好过?”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厉昆仑,疾声厉色道:“你以为他会想回去,会稀罕厚葬皇陵吗?你到底,真的替他打算过什么?”
他转身踏步而出,道:“总而言之,她死了,我也不将他交予你们手上。”
依着白析皓以往的x_i,ng子,若有人如此对自己不住,早下狠手收拾,下毒陷害,要挟耍弄,无所不用其极,总有法子令对方悔不当初。只是这一次,涉及的人是厉昆仑,若贸然取了他x_i,ng命,一来会让自己陷入危机,会让墨存未死的消息暴露出去;二来若墨存得知,依着他的x_i,ng子,也是万万不肯的。他略施薄惩,心情愉快,带了小童急急赶回。路上想着墨存这个时辰,也不知吃药不曾,小宝儿有无按自己所教替他推宫过血。他忽然记起,很久以前,墨存的那个丫鬟提到过,他喝药要送京城王吉记,这启泰城要找这玩意却是难找。所幸糖食一样,各地有各地的特色,他顺道经过点心铺子,捡了那j-i,ng致的两三样糖片包了,想起那人这几日逐渐开颜的j-i,ng致脸庞,就如吹过冰封河岸的第一缕春风,令人沉醉而感动,便是想起,心底也是慢慢的希翼。
他等不及慢慢走回,令那小童自行返“春晖堂”,自己施展轻功,片刻不到,便到得萧墨存静养的小院。正待叩门,忽而童心一起,想瞧瞧墨存在做些什么。他轻功卓著,轻轻一抬脚,便纵声跃入门中,悄然无声地靠近内院,却听见好一阵干呕之声,白析皓脸色一变,正待推门而入,却听得小宝儿焦灼的声音道:“主子,这可怎生是好,您这几日的药,都喝不进去,要不,我还是告诉白神医,换个方子试试?”
屋内传来一阵漱口拿杯的动静,好半天,放听得萧墨存弱声道:“不,别告诉他。”
“可是……”
“你怎么如此不懂事,想让他头发全变白吗?”萧墨存呵斥道。
一时鸦雀无声,半响,传来轻微的呜咽之声,又闻得一声无奈的叹息,萧墨存柔和低哑的嗓音再度响起:“怎么又哭了?乖,我知你一心盼着我的快点大好,可是,生死有命,非人力所为,你小小年纪,莫要过于执着才好。”
“白神医定然有法子的,白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