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受不起陆家的谢,只道:“要谢就谢我父亲,他才是救你们的人,要是你们陆家实在惦念这份恩情,往后真到了千钧一发之际,还望手下留情……”
陆亦阳抬眼看了看她:“王小姐放心…我陆家家规奉行有恩必报,绝对不干那恩将仇报的事。”
三娘回望他一眼,没再说别的,走了。
王文胥眉头皱成川字,冷眼看着这些人,心中愤恨不已。
好在事情总算是过去了,除了损失前三张粮车,后面的没有太大的损失,也还能向上头交待。
进城之后,王文胥得先领着粮对将粮食安放好,还得进宫复命,三娘自然不敢跟着去。
那老皇帝跟老虎似的,要吃人!
王文胥又不放心让三娘独自回府,便带着她一块儿,安顿好粮车之后,又让她在宫门前候着。
这一折腾下来,已经快要入夜,三娘累得在马车上睡着了。
王文胥从宫里出来也不叫醒她,让车夫启程回府,三娘是听到马蹄声才醒的。
“父亲,您来了……”
王文胥嗯了一声,皱着眉头,看着满腹心事的模样:“本来想着左家那门亲事不错,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怎么了?”
他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府里闹的事情,朝堂上这帮人都知道了。侍郎同我说,左老爷子来户部转了好几次,回回都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他大概是要退婚的意思……”
那真是求之不得,三娘忙道:“那退了便是,左右就是几句口头的话,不麻烦。就因为这么点风声,也不探探究竟便要退婚,此等婆家我也是不会要的。”
王文胥见她这般硬气,却很高兴:“说得好,我王文胥的姑娘,就该有这样的魄力。他们不娶,咱们还不嫁呢!”
只是,当下最要紧的不是左家退不退婚的事情,而是府里那些个牛鬼蛇神。
“父亲,我与兄长那事……”
王文胥知道她想说什么,直言道:“我心里有数,放心吧,我既然带你回来,就不会让你受委屈。”
他固然有这样的能耐,只是三娘希望两全,一能撇清跟王祁贤的关系,二能占着理,好让王家那帮人没话说。
但是依王文胥现在这个样子,只怕不会绕这么多弯子,而是单刀直入,威慑王老夫人他们。
那样的话,三娘能是能留在王府,可名声也是真坏了,王祁贤也留下不好的行迹。
“父亲,祁瑶有个不情之请。”
王文胥见她一本正经,回道:“但说无妨……”
“待会儿回府,父亲且慢发作,这事情根本就是冤枉人,我不愿背着这名声过日子,也不愿兄长名声有损。”
说起王祁贤,王文胥来气:“那逆子是活该!心术不正!即便他们不处置,我也要好好教训他!”
三娘不好劝,只能先稳住:“父亲先别忙着动怒,眼下的事情要紧。”
王文胥知道她聪慧,却也不那么放心:“你有把握吗?需不需要我帮什么忙?”
三娘摇头:“您什么也不用做,就当个公证人,让该说话的人说话,不该说话的人闭嘴便是。”
王文胥思忖片刻,道:“若是实在不行,我再出面。当初把你带回来我就想好了的,无论如何也要保你一生平顺。”
三娘心中有所触动,如果这一世只能做好一件事,那她能报王文胥的恩情也就死而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