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想必此时黔东城有十足的防御,你去只会无功而返。”
“哼!侯止苑这个家伙,心机深似海。若不是用奸计,怎会如此轻松就夺我三座城池。”
“若你不丢这三座城池,只怕到如今也不会将他放在眼里。如今还有机会补救,不必急于一时。”
“皇弟说得对。”想到自己刚才滔天的怒气,叶耀圣不禁感慨,“多少年了,都不能有人令我如此动怒,侯止苑果然如他爹,不是个省油的灯。”
图界笑道:“若不是侯止苑,恐怕你也不会有这样的惨败。”
叶耀圣驳道:“本皇若不是看轻了他,他岂会有可乘之机。哼!今后他定不会有这等好运!”
就在叶耀圣决定不出兵,好好准备接下来的战局时,侯止苑也想好了接下来要做的事。
“葛苛,守好黔东城,本侯三日后回来。”侯止苑风风火火的牵着桀啸就往城外走,葛苛赶忙拦住他。
“主帅,黔东城还未安定,我……”
“没事,没事。叶耀圣近日不会攻来,你好好安抚城民。”侯止苑话还没说完就骑上桀啸远去。葛苛只好无奈回城。
城中的百姓已经安定下来,接下来就该发放银两和物资。至于归降的叶国将士也会得到该有的奖励。葛苛除了安抚城民,还需协助南离改建黔东城,有改造彦中城的经验,这不算难。
战捷的消息传到茂西城时,已是傍晚。蝴廓背完书,乔霁彧刚好看完信。
两人用了晚饭,蝴廓趴在桌上,时不时喝着乔霁彧泡的祁门红茶,道:“师傅,廓儿不太明白侯爹爹这回的方案。”
“懂哪里?”
“廓儿知道侯爹爹使用调虎离山之计,南离哥哥等人对付钱易和高丰,侯爹爹正好拿下空虚的黔东城。无名为了守住黔东城定会与钱易、高丰汇合,等他们发现中计后,为时已晚,只能折损大批将士才能回到叶国。但各种细节,不是很明白。”
“嗯。”乔霁彧温柔的替她把飘飞的碎发并到耳后,轻声道:“首先,侯止苑的人马不是十万人,而是百万人。葛苛带领的九十万大军在南离五万人后方五十里处。一旦只留下高丰的军队,南离的精锐铁骑兵会把他的二十万人折损大半,此时葛苛出动。待葛苛与南离汇合,钱易正好带着无名赶到。接下来就是百万大军进攻精疲力竭的敌军。”
蝴廓“哦”了一声,连连点头。
“其次,黔东城百姓世代隶属叶国。即便有人叛变,也不会有如此大规模举动。除非,有隐情……”
“什么隐情?”
乔霁彧摇头,“或许,只有侯止苑才知晓。”
蝴廓笑道:“难得还有师傅不知道的事情。”
“我所不知甚多,有何稀奇。”乔霁彧把蝴廓的书本收好,蝴廓就知道该去洗漱了。她与乔霁彧道别后就抱着书回房。
乔霁彧一提到侯止苑,便心中不是滋味,于是腹中隐隐作痛,他无奈的闭上眼,吐出口浊气。等到疼痛缓过去,他才点灯——绘画。
亥时,他熄了灯,躺在床上却怎么无法入睡。辗转反侧之际,总有一个人在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
挣扎许久,乔霁彧还是点了灯,披上大氅走去院子。虽到三月,但夜晚温度很低,乔霁彧的玄色大氅便在这夜里格外温暖。
他紧了紧大氅,一步步慢慢走向桃树。桃树花开之际虽美,却美不过侯府的那棵枫树。
——不是何时起,居然与你一样,喜欢起枫叶了……
黑夜里,只有明亮的灯火和微弱的月光斑驳在地。这个夜万分宁静,似乎一切都入睡了,风儿不吹,虫儿不鸣,连寒意都被大氅遮得无影无踪。
这漆黑的夜晚、逼仄的院子让乔霁彧压迫得喘不过气。他松了大氅的绳,顿时一股寒流涌入胸口!五脏六腑都被冰的彻底!
“霁彧!”
恍惚间,乔霁彧好似听见了那人的声音。一抬头,哪里有人?
落寞的眼眸低垂,他嘴角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