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挤的满头大汗,自顾不暇,林斋斋身为女子却不方便与路人肢体接触,面对着种人挤着人的状况,有点不知所措,易寒倒也贴心,护在她的身前,让她跟在自己身后,每挤开一道缝隙,林斋斋就顺着那缝隙跟了上去,突然听见林斋斋“哎呀”一声,易寒回头却看见林斋斋却被淹没在人群之中,回头寻她,见她双手护住胸口,在人群中被人像挤面一般涌来挤去,无助中带着恼怒。
易寒顿觉好笑,来到她的身边,却也没有顾忌,捉住她的手,带着她离开这一段拥挤的道路,来到一段稍微宽敞的地方,林斋斋狠狠的甩开易寒的手,冷冷道:“你没问过我,怎么可以随便牵我的手”。
易寒微微一笑,也没有解释太多,反正这会宽敞了,也不必担心她被人挤成肉饼,林斋斋瞪了他一眼之后,也没说什么,刚刚他的举动是有点无礼,倒还知道照顾自己,望着陶谷那几人,正在一颗树下喘着气,满头大汗休息着,顿生无名火,怒冲冲走了过去,冷笑道:“逍遥啊!凉快啊!”。
几人看到林斋斋,这个时候才想起刚刚自顾不暇却完全把她抛在脑后了,忙陪着笑脸道歉,林斋斋冷哼一声,不搭半语,干脆背过身去。
宋文卿擦拭着脸上的汗水,笑道:“斋斋,我是自顾不暇,我看易兄在照应你,也就没有停下来”,他直白说来,倒也没有拐弯抹角,公子就是公子,他心里虽溺爱林斋斋,可是也断然不会为了女子与地痞流氓在大街上干架,刚才那种情况就是差不了多少,他自己的顾不了,若是还是要照应林斋斋,定然狼狈的很。
林斋斋倒给他面子,应道:“我们找个清雅一点的地方歇息吧”。
陶谷插话道:““十九红桥夹两岸,蜀娇越艳扬新声”,我们到秦淮河去吧,那边是文人墨客悠闲之地,清雅娴静的很”。
易寒说道:“秦淮河确实是个方。”
几人讶异的看着他,“易先生,你去过吗?”因为易寒此刻是中年儒士打扮,几人为了方便称呼,所以称为易先生。
易寒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脸上却笑道:“陇上巢空岁月惊,忍看回首自梳翎。开笼若放雪衣去,长念观音般若轻”,常闻此曲,便知河畔风韵,凤凰不落凡地,诸位以为如何”。
陶谷等人本来就常流连舞榭歌台之地,将卖笑于青楼当做一种文人fēng_liú,易寒此话更勾得他们跃跃欲往,来金陵不踏秦淮河,枉来金陵走一趟,连连点头。
林斋斋对金陵名妓素有耳闻,听说她们所方,所做之事寻得就是一个清雅,风情韵味远胜一般大家闺秀,想来那秦淮河就是这金陵最清雅的地方,总好过这里受尘俗之气,想到这里应道:“好,就去秦淮河畔”。
林大小姐都了,余人自然没有意见,易寒虽识得路却也佯装不知,陶谷向路人打听方向之后,便往秦淮河走去。
一会之后来到临河大街,这临河大街在路道口上设有一排高越一尺的石墩,所以车马无法通行,街上行人虽是不少,少了那些车马却也通畅了许多。
白日之刻,秦淮河水中“河房”成阵,“船娘”斗妍,征歌逐胜,桃叶诸姬,漾其妍翠,之风显形于表,与平日里秦淮河白天安静,夜晚热闹不一样,看来,这各大妓馆竞争激烈,这会才刚是白天就各出奇招来招徕寻芳liè_yàn的fēng_liú客。
说些什么好呢?金钱真是万恶的根源,勤劳的动力啊。
几人也不着急,便一直沿着临河大街走去,边欣赏这秦淮河的世情美景,这会人不太多,河风吹来,几人顿感凉爽拂面,畅快的很,走着便来到这桃叶渡口,此地商贾云集,河面上停靠着几艘商船,还有无数花船在河面上浮荡着,这桃叶渡口的几家妓院均乃是金陵最高档的,每年金陵十美多出于此地。
几人忽见一间青楼,绮窗秀帘,相映成趣,门口客人进进出出,楼上传来牙签玉轴,锦瑟瑶琴,檐马叮当,朝青楼牌匾望去,只见“眉楼”二字,笔法清丽委婉,少了点大家之气,却多了些暧昧涵韵,易寒心中讶异,前段时间他与李明濛也来过这桃叶渡口,却没有见过这间青楼,定是刚刚新开不久的,此处乃金陵黄金地带,能跻身此地设业者,足见财力雄厚。
几人心中都有同样一个感觉,就是这一家了,往门口方向走去,只见门口有一副对联,上阕是庄禅三味真,下阕南曲第一家。
陶谷说道:“好大的口气。”再细看那字,却赞了起来,“笔力雄浑,看来这对联出自名家之手。”
旁边一位正要进入的公子听见陶谷的话,笑道:“这位先生肯定是外地来了,此联乃是眉楼开业之日,傅作艺老先生亲笔所赠。”
傅作艺乃前礼部侍郎,说起他的名字,陶谷自然认识,这老先生尤喜风雅之事,常流连青楼,与诸多名妓均相熟,却不知道这眉楼是何人所开。
陶谷点了点头,“也就似傅老先生这等名家才能写出如此笔力雄浑的字来”,便又听他朝那位素不相识的公子问道:“公子,请问这眉楼是何人所开”。
那公子笑道:“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横,正是秦淮一朵名花,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