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站在危险的最前线,挡住敌人的铁骑,其实,也就是想让身处遥远皇城的人能安心入眠吧,那是他在这世上最特别的牵挂。
放出飞鹰,告诉他首战告捷,要他在朝中的政治漩涡中多多保重,然后便翻身上马,率领着千余鹰军向东驰去。
云汀的s_ao扰战相当成功,将敌人的步伐拖得极其缓慢,再加上风雪大作,一直不停,更令他们举步维艰,走了两天,才向前推进了三百余里。按照这样的行程,他们要天到达老虎岭,至少还需要一天的时间。
宁觉非不打算在山下等待,便率人正面迎了上去。
云汀和另两路带队武官都已经知晓他的作战意图,立刻召回分组进行袭扰的属下,在隐蔽的地方集结待命。
敌方见他们的游击战忽然停止,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没有停下来查探,而是趁机加快前进速度,向西赶来。
他们应该是一直没有接到他们首领的音信,急了吧?
宁觉非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纵马飞奔,凛冽的寒风扑打在脸上,却让他感觉十分痛快。他们都换上了黑衣,骑着神骏的逐日,率领着同样装束,也同样骑着清一色黑马的鹰军j-i,ng锐,如黑色狂飙,卷过白茫茫的原野。虽然他们的人数不多,却是气势如虹。
傍晚,他们便赶到了与云汀会合的地点,其他人下马进食,然后歇息,宁觉非与云汀和其他几位将领则聚在一个猫儿洞里,一边吃东西一边交流情况,商议行动计划。
等到说完,云扬忽然反应过来:“元帅,你都没吃什么东西,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
宁觉非确实觉得胃部隐隐作疼,感觉不好,但强忍着没说,脸色却有些发白。听云扬这么一问,他略微想了一下,便问道:“云深有药让你带过来的吧?”
“有。”云扬立刻拿起一直挂在腰间的小草囊,在里面翻了一下,便拿出两粒棕色的药丸递给他。“这是治你胃病的,嚼了服下就好。”
那药丸有拇指大小,宁觉非塞进嘴里,面不改色的嚼碎咽下去,然后问那几个面带忧色看着他的武官:“还有什么问题吗?”
云汀立刻说:“元帅,你在后面歇息吧,我们去就行了。我们是你亲手带出来的,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没不放心。”宁觉非笑道:“我就是手痒了,想去过过瘾。”
几个人一听,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云扬也笑,但仍然关切地道:“元帅,你在临淄时就身子不适,这几日跋山涉水的,呆在这冰天雪地里,连顿饭都没好好吃过,都是胡乱对付,肯定不好受。我看,你就别去了。如果到时候病不但没好,反而严重了,那我就惨了。我们族人说不定都要剥了我的皮。”
“是啊。”云汀连连点头。“元帅,你别去了。”
其他几个将官都诚恳地出言劝阻。
“元帅,你要上去了,我们都得挂念你,肯定要分心。”
“是啊,专注不了,一上战场我肯定会满世界找你,控制不了。”
“元帅,你就留在后面看着我们打就行了,这样我们才来劲。”
“对,有你在后面看着,谁都会嗷嗷叫地冲上去。”
宁觉非听了一会儿,只好叹口气:“好吧,我在后面看着你们上去,过过眼瘾。”
那几个将军都高兴地笑了,纷纷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上马冲锋。
宁觉非抬手点了一下他们:“你们别光顾着打,按我说的做,最后能逼他们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