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着,医生,我建议你立即开始。]
王子平静而拥有力量感的言辞,让杜拉斯医生不敢再抱怨什么,飞快地行动起来。
神经高度紧张的四个小时后,医生后背的白袍都几乎被王子冷淡的视线s,he穿了。
终于得到了确定的结果。
听了医生在科学测试后所报告的话,罗丹除了宝石一样珍贵的蓝眸颜色又变沉了一点外,看起来非常冷静。
[辛苦你了。这件事的x_i,ng质是最高机密,你应该心里有数吧。]
[下官绝对不敢多言,殿下。]
[很好。]王子称赞了尽忠职守的医生一句,和颜悦色地要他去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然后继续照看他中毒的侍从官。
在杜拉斯医生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王子忽然又把他叫住了。
显然,王子又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我身上的开普林斯尚未完全代谢,是吗?]
[是的,殿下。]
[那么,你曾在皇家凝血复生室里用我的身体展开急救措施,会对病情康复产生不利影响吗?]
[请不必担心这方面的问题,殿下。凝血复生过程的第一步首先是绝对提纯,即使您身上有剧毒,这些毒素也会被仪器彻底排除,然后才将您身上洁净珍贵的血红体粒子转移到病人身上。当然,作为医务官,我还是建议殿下在体内存在开普林斯的情况下,暂时不要接触病人。]
[你是说,到现在,我还是会让对开普林斯有反应的人中毒?难道就算普通接触也不行吗?]
医生心里明白,在这艘王子专用航空舰,不,应该说,在整个帝国里,唯一对这种专用毒药有反应的人,恐怕就只有接触箱里那冷静而好强的年轻少尉了。
帝国王子身边的侍从官,竟然拥有联邦王族的血统——不管是医生,还是伟大的王子殿下,对这个都讳忌莫深。
[我在这几天的治疗中,查找了不少有关开普林斯的资料,殿下。而且我也私下做了一些毒x_i,ng研究。它一定是在最高级别的生物机构里制造出来的,有着很强的韧x_i,ng。我认为,它可以透过人体的接触传播。]
[什么样的接触?]
[肌肤的触碰。当然,其他亲密的接触,体液类的……后果会更为严重,如果您体内还存在未代谢的开普林斯,下官恳切地建议殿下暂时不要和科……噢,不要和对此毒有反应的人有任何接触。]
说完这些话,杜拉斯医生忽然瞥见王子脸上掠过一丝剐心般的痛苦。
他非常震惊。
到现在为止,医生还是第一次看见王子碎裂似的,让旁人窥见了他的另一面。
片刻之后,王子才把那一丝罕见的裂缝默默掩藏,淡淡地微笑着问:[你已经对我的血样做过测试了,医生,那么,可以告诉我,开普林斯什么时候会从我身上完全代谢呢?]
王子的笑容堪称完美,但却让他面前的医生生出不寒而栗之感。
[恐怕,殿下,]杜拉斯医生咽了一口唾沫,鼓起勇气回答:[恐怕没您想象的这么快,殿下。开普林斯对您是无毒无害的,但是,正因为这样,它在您体内的代谢相当缓慢,就如石头在大自然中被年月风化一样。它确实是一种,嗯……充满韧x_i,ng的药剂。]
室内霎时死寂无声。
他不敢去瞧王子的脸色,低着头,努力弥补地加了一句,[等回到帝都,下官会立即展开疫苗的研究工作,开发出疫苗的话,您身上的开普林斯就可以立即彻底除去了。制造疫苗的事,下官一定竭尽全力。]
说完,他闭上嘴,艰难地呼吸着已经僵硬得像冰块一样的空气。
医生惴惴不安地猜想,王子殿下恐怕要为此大发雷霆。
即使无毒无害,但谁也不会喜欢自己身体内存在一种被居心叵测的人放置的药剂,况且,因为这种药剂的存在,王子就必须远离接触箱里的那一位。
瞎子也看得出来,王子殿下对科林少尉,并不仅仅是主人和侍从官的关系。
那是一种疯狂的占有欲。
疯狂到堂堂帝国继承人,会为一个遍地一抓一大把的区区少尉,开启还在最后试验阶段的皇家凝血复生室,冒着生命危险坐上那张c-h-a满电线的椅子。
[明白了。]就在医生胡思乱想的时候,王子打破了沉默,语气低沉清晰。[你可以下去了,杜拉斯医生。科林那边,有任何不寻常的情况,都要立即向我报告,是直接报告,无须经过侍从官小组。我给你直接报告的权力。]
[遵命,殿下。]
王子走出医疗检验室。
他在走廊上停了一下,看着头顶上嵌入天花板中的钻石型水晶灯,异常刺眼。使用皇家凝血复生设备的后遗症还没有在他身上完全消失,猛然间,他有点头晕目眩,几乎要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喘息。
下一秒,王子的骄傲遏制了这种虚弱感。
罗丹定了定神,勉强自己站在走廊中央,把身体绷得像一杆标枪似的笔直。
一会后,晕眩的感觉终于远去。
他吐出一口气,看看通讯器上的时间。
独自到隔离区已经有五、六个小时,王子既不在书房,又不在寝室,也不在休息厅,而且也没有正进行紧急会议,这么长时间没有在舰上露面,人们一定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开始不安了。
尤其是有责任知悉自己一举一动,随时侍奉和照顾王子的侍从官小组,所有人都习惯了从他们那里得到王子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