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慕容夜政务不多,赶上午膳时分回了府,侍从们行云流水的奉上膳食,慕容夜却皱了眉:“怎麽只摆一副碗筷,王妃呢?”
听李管家回报说是上午出去了还未回,慕容夜形状姣好的眉几不可见的皱了皱,却只吩咐下人准备些墨琉喜欢的点心,若是回来了便呈上。自己匆匆吃了几口,觉得困得厉害,便放下碗筷让侍从服侍著歇了。
他这一觉睡了很久,月上柳梢十分才醒来。
慕容夜拿绢帕擦一擦额上沁出的汗珠,方才那一觉,他梦见十分可怕的事情。
墨琉,该不会那般待他吧。
慕容夜击一击掌,训练有素的侍从鱼贯而入。
“王妃呢?”
得到墨琉已归的答案,慕容夜便吩咐传膳。时候有些晚了,他估摸著墨琉也该饿了。
桌上依旧是一幅碗筷,慕容夜眼风凌厉的扫向李管家,李管家迎著自家王爷凌厉的眼风,颤巍巍道是王妃说在外面用过了,就不来吃饭了。
用过了,那倒也没什麽。
偶尔在外面吃上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慕容夜一边这样对自己说,一边拿起象牙镶银的筷子来。不知为何,今天他总觉得这筷子分外的重。
李管家还在一旁颤巍巍的,仿佛还有什麽话要说。
慕容夜一把将筷子拍在桌上,怒道:“还有什麽,一道说来。”
“是……是王妃今天说,要,要奴才收,收拾个院子好搬进去。本,本也该是这样的例子,只,只是……”
只是什麽他没说,但是慕容夜却心下明了。是他存了要让墨琉每晚伴在身旁交颈而眠的心思,才一直忽略了这事。
“既然是这样的例子,就即刻去办吧。一切用度,都捡最好的来。”依旧是淡淡的语气,慕容夜却觉得嘴里苦的厉害。
墨琉搬进新院子的这晚上,王府里折腾的是j-i飞蛋打好不热闹。前半夜折腾墨琉的新院子,後半夜折腾慕容夜的病。
因著慕容夜说了即刻办,李管家便带著下人们雷厉风行的办了起来。墨琉从相府带来的东西不少,慕容夜又嘱咐了一应摆设要捡最好的来,李管家揣摩著王爷的心意,这院子还得离王爷的竹院近,又揣摩王妃的心意,挑了些手脚伶俐的侍从服侍。一番折腾下来,便已入了夜。
墨琉挥退了一干下人,自己躺在宽大的床铺上,舒了口气。
他研习药理多年,救过人也杀过人,对生死情爱是看得十分淡了,於欢场逢场作戏他固然如鱼得水,遇著慕容夜这般非卿不可的,却委实有些吃不消。他现在只盼住的远些,过些日子慕容夜新鲜劲过了,说不定也就能消停些放他继续去游历大川寻访各种稀奇草药了。
再不济,等慕容夜生个孩子,也就算事了了。
墨琉睡了没多大会,门外又吵吵嚷嚷起来。墨琉被吵得睡不著,披了件外袍出门,正迎上气喘吁吁跑过来的李管家。
“这是闹什麽?”墨琉见隔壁慕容夜的院子里灯火通明,不知是出了什麽事。
“回王妃,是王爷旧疾犯了。”
李管家说,今晚慕容夜吩咐了给墨琉拾掇个院子出来,就让侍从都退下了,一个人留在厅里,也不知想些什麽。下人们没有慕容夜的传唤不敢擅入,後来还是他见天色不早了,大著胆子推门进去看了一看,这才发现慕容夜竟是犯了旧疾,已痛的晕了过去。
“哪的旧疾?”墨琉依稀记得,一两年前他为慕容夜诊治过一次,那时慕容夜仿佛就他现在的年岁,身上却已落了不少毛病──心疾胃疾什麽的不说了,还有体寒的毛病,时不时的手脚冰凉。
“是胃上的。”
“请御医了?”
“请了。”李管家恭恭敬敬的有问必答,却不大明白墨琉问这些作甚。
听到已请了御医,墨琉便示意李管家可以退下了。能做到宫里的御医,水准总不会太差,治个胃痛什麽的,也该是绰绰有余。
那便不必自己过去了。
但是慕容夜病了,自己不过去走一趟却实在不太说得过去。
那他便再等一等,等御医诊治完了,慕容夜服了药歇了,自己再去看一看罢。
慕容夜醒来的时候,躺在厚实的被褥里,胃早已不痛了,肚子上还敷著个暖暖的羊皮水袋。
“唔……”慕容夜发出轻微的声响,贴身的侍女晴月见他醒了,连忙上去服侍。
慕容夜躺在床上四处打量卧房,几乎能看出一个洞来。见房里除了晴月再无他人,神色间就有些不易察觉的落寞。
晴月自小服侍他,对他的心思可谓十分的明白。当下笑著对自家主子说:“王爷,王妃已来过了。改了御医的方子,这羊皮水袋也是王妃吩咐的,说是暖一暖舒服些。”
“晴月,本王不曾问你这个”,慕容夜有些嗔怪,伸手摸了摸肚子上那个羊皮水袋──确实挺暖和,连心也暖暖的。
只是……
慕容夜叹了口气,对晴月说:“扶本王坐起来,再去把王妃请来。”
他其实不大喜欢在人前示弱,能坐起来和墨琉说话,他就不会躺著。
墨琉来的很快,他今日未曾出门,而是在房中补了个觉。他在床沿上坐了,习惯x_i,ng的去把脉:“再吃几帖药就不碍事了,要好全却还要好好调养,过阵子我写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