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在这看着就行。王小姐现在工作繁忙,应该回去休息才是。”崔潇昀也是看着易家禾答话
“呵,难道崔总明日没有工作么?况且,”王梓婷顿了顿,“我不放心。”
没有人退步,就这么僵持着。
“诶,二位都在呀。”沈君来查房了,“小白脸还没醒么,这下睡得可爽了哈。二位这是都打算留下来陪夜吗?”
没有人回答,答案不言而喻。
“好了,我说二位明日都有工作,不如都回去,明日再来。今儿我值班,会在这一直看着小白脸的,我是医生,难道二位还不相信我吗?”
沈君说话的语气一直很平淡,但从里到外都透露出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二人都看了沈君一眼,各自起身一前一后离开。
沈君站在门口看二人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转身带上病房门反手落了锁,对床上的人说:“好了,都走了,可以醒了!”
易家禾这才从床上坐起来,活动活动略略有些僵硬的腿脚,许是碰到伤处,忍不住咧咧嘴。
沈君将病例随手一扔,在病床边坐下,“说吧,我今晚专门听故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一件一件来,先解释一下你身上的伤。”
易家禾没有推脱,歪头想了想,“被打的。”
沈君翻了个大白眼,这不是废话么,她是医生怎么会看不出来,估计还是用棍子什么猛敲了一顿。
“还记得我给你发的短信么?结果第二天就被打了。”易家禾喝口水,嘴上的泡基本上都破了,虽然不会再相互黏在一起,但长时间干着还是会疼。
“辞职前我就收到我妈的消息,说我爸又欠了一大笔债,好像还是道上的人。那时候公司里正乱着,暗地里消息也才有眉头,我抽不开身,让我妈先顶一会。辞职当天我就回去了。”
“去给你爸收拾烂摊子?”
“呵,还有家木。家木现在也在道上混,不知天高地厚,搞上了他老大的女人,他老大就是我爸的债主。我爸欠他十万块,因为家木,他开口要一百万,不然就废了家木。我回去找到那个老大,跟他谈,最后结果就是只要五十万。我房子卖了,加上之前的存款凑够了钱送过去。第二天被打估计是那儿老大咽不下去那口气,但又要面子不好反悔,就想找人打家木一顿,正好我也在,就……”说到最后,易家禾耸耸肩,没有接下去。
“也就是说其实那时候你就将事情解决了,只不过留在老家养伤了?不过你也蛮厉害嘛,居然能跟黑帮老大当面谈判,还虎口夺食,只被打了一顿还得算是误伤。”
沈君语气轻松却和脸上冰冷的表情一点不配,易家禾低下头玩手指不去看她。
“我说黑帮老大的手下怎么不把你这个白痴一棍子打死呢啊,你脑子长屁股上去了吗,居然去和亡命之徒谈判,你当你是谁啊,你把警察都当成什么了,赶明儿我让我老公在家睡大觉好了,祖国人民都如此勇猛养着他们也是白费。再不济你好歹来找我们啊,你倒好,自己一个人去摆平这事儿,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夸你。”
沈君骂完了瞪着一声不吭的易家禾,易家禾赶紧将手里的水杯递过去,沈君也不客气,接过喝了一大口。
“这事先放着,等你身上好了再跟你算账!下面交代你跟那个什么王小姐的关系。”
“你知道的啊,报纸上不都说了么,她是我前女友……”
“可怜的大王,憋着不敢说怕吓着你,结果被人家捷足先登了。”
“高三突然转学,跟你们断了联系是真的很匆忙。当年我爸赌博越陷越深,欠了一屁股债,我家根本还不起,只能跑路。我高三下学期一连换了好几个学校,家里经常被债主找人给砸了,高考发挥不是很好。家木更不用说,大学都没考上。上大学后我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直到遇到王梓婷。我俩在我大二的时候确定关系,那个时候她读研究生。大四的时候被我爸我妈撞破,我爸气得家都不让我回。后来她要出国,我放不下我妈,不愿意,两个人为这件事一直闹,最后她出国,我俩分手。”
“那她现在回来是为了什么,看起来她好像想把你追回去啊。”
“嗯。”
“还有啊,你家债还清没有?”沈君本想说你爸和你弟还真不是个好东西,转念一想易爸爸没沾上赌博之前那叫一个好啊,易家木和他姐一样也是人见人爱的,当真是赌博害死人。
“怎么可能还清,你也知道我爸那人,好面子,我估计外面还欠着不少,只不过他没说。他总是不相信自己什么都行结果输成这样,认为自己有一天一定能都赢回来。其实我更担心家木,他染上毒瘾了,今年春节被送到医院抢救,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戒干净。”
说到后面易家禾的声音越发地轻了,最后只剩一丝气音。沈君终于明白为什么再见的易家禾完全没有了中学时代的意气风发,朝气蓬勃,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浓浓的阴郁之中,挥之不去。嗜赌成性的父亲,心软体弱的母亲,深陷毒品的弟弟,情丝难断的前女友,暧昧不清的前上司,一切的一切都压在她瘦弱的肩上,性情大变自然不难理解。
沈君没说什么,将易家禾的手握住。
“你的左手小指……”
“四年前债主追过来,家里没有钱还,我就剁了这根指节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