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上去荒诞无稽,但也并非不可能。萧即使天赋过人,没有优秀导师的带领,他也不可能j-i,ng通到不需要材料就可以刻录阵法的地步,更何况他还拥有象征昆廷力量的纹章。
他们似乎为此达成了某种交易。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萧为了得到昆廷的帮助而许下“任何代价”的……
太阳x,ue一阵剧烈的抽痛打断了赫莱特的思维。这时他才察觉到,外面人声熙攘,似乎有些s_ao动。但他还没来得及分辨,房间的门就被钥匙扭开了。萧走进来,见他坐在床上,问:“睡醒了?需要先吃点——”
他说到一半,就发现赫莱特的脸色不太对劲,于是改为问:“你怎么了?”
“做噩梦了。”赫莱特揉了揉额头,回答。
萧的声音逐渐覆盖了梦境带来的冲击——只是个梦而已。他想,然后随口问:“外面又发生什么了?还在吵架?”
萧摇头。
“有人跳海。”他简短地说。
赫莱特走出舱室时落水的女人已经被救上船并苏醒过来,正坐在甲板上抱头痛哭。一旁她丈夫模样的男人表现得很是焦躁,安慰了她几句,又转而向周围人解释妻子只是不慎落水以平息议论。
很快有工作人员前来疏散围观的旅客。赫莱特最后往女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她身旁还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昨晚的小男孩。
赫莱特这才意识到跳海的就是住在自己隔壁的那位妻子。
男孩脸上既无悲伤也无焦虑,甚至面对混乱的情况也丝毫不显恐惧。他注意到了赫莱特的视线,甚至朝他轻轻挥了挥手。
看上去并不像一个一般的人类小孩该有的模样。
半小时后到了晚饭时间,男人在餐厅付钱结清了今晚这里所有的账单,甚至包下了乐队的演奏请游客们随意享受。航行中的任何意外都难免被视作不祥之兆,有人企图自杀更是为轻松的旅行抹上了y-in霾。男人即使这么做,也很难完全平息旅客们的抱怨。
“先生,”科林一边笨拙地切开牛排,一边问坐在一旁的赫莱特,“您不吃点……您不需要进食吗?”
也许是考虑到游客的多样x_i,ng,除了人类的需要,餐厅还提供了其他种族特别的食物。赫莱特已经尝过更加美妙的滋味,自然没兴趣再碰这些量产的血液。
如果是在平常,他肯定会借这个话题调笑一两句,看看美妙滋味本人的有趣反应。但今天因为那些错综诡异的梦和客轮压抑的气氛,他只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萧问:“发生什么了?”
科林从餐盘中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萧。赫莱特说:“什么也没有。”
萧明显并不相信这个答案,想了片刻,又问:“因为噩梦?”
“对,”赫莱特也没有否认,“没睡好。”
“梦见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睡醒后有点……”
“你梦见了什么?”
赫莱特笑了一声。
“梦见你了。”他懒洋洋地说。
萧似乎对这个答案有点意外:“然后呢?”
“然后?”赫莱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埋头苦吃的科林,“你确定要在这儿问?”
说话间他换了个姿势,单手支着下巴,带着调`情一般的眼神看着桌对面的萧,似乎又和平常没什么不一样了。
萧眉头蹙了一下,欲言又止。科林也专注于面前的食物,赫莱特的思维又重新拉远,余光瞥见了坐在一旁的、带着孩子的男人——他大概已经安抚好了跳海的妻子。
过了一会儿,男人抱怨了一句,声音很低,但赫莱特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他说的是“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男孩小声问:“妈妈睡着了吗?。”
男人有些不耐烦地回答:“当然。”
“她会做梦吗?”男孩问。
“当然,当然。”男人说,嘴里咕哝起来,“别提什么该死的梦了。疯婆娘,做了几个梦就要闹着自杀,她疯了吗?”
“妈妈,”男孩慢慢地说,“她只是看到了自己过去没看到的……”
“闭嘴!”男人忍无可忍地说,“怎么她念叨了半天你就学会了?闭嘴,不要在吃饭的时候说话。”
男孩垂下了眼,拨弄着垂在身前的桌布,似乎对桌上的食物不感兴趣。而男人也并没有催促他吃饭。
赫莱特看了男孩一会儿,突然问:“他是人类吗?”
科林再次茫然地抬起头,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努力分辨了一会儿,有些沮丧地说:“我不知道……”
说完,像是生怕被认为没用一样,他又立刻补充:“但他身上的气息很干净。”
赫莱特点点头,又看向萧。萧说:“不能确定,至少需要接触一次。”
赫莱特皱了皱眉。
自从醒来后,他就无时无刻不被梦境中暗示的信息环绕,即使自己知道那也许只是个毫无道理的、莫名其妙的梦。但关于奥菲利亚、昆廷或萧……他并非第一天开始关心这些。那些梦恰好是从遇见这个小男孩开始的。
他的发言也并不像是一个单纯的人类小孩会说的话。
赫莱特又问:“有什么特别的种族——或者职业、法术……类似的东西——能影响别人的梦境的吗?”
“有。”萧简单举了几个例子,然后静静地看着赫莱特。赫莱特从他毫无波澜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一点隐藏的压迫感。
“抱歉。”他叹了口气,“我们回去再……”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