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王晟言?”
袁容12+3d◢i点看着那个跪在雪地里的瘦弱身体。
这是入冬以来第三次因为其他小孩的嫁祸而被罚,他走过去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王晟言身上,有些气急败坏的语气问:“为什幺不反抗?”
王晟言站起来将他推倒,转身往院墙的方向跑,他跟在身后追,抱住身前的人一起倒进雪地:“你要干什幺!”
“离开这里。”八岁的王晟言语气里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袁容盯住孤儿院大门,那扇门从他有记忆起开合无数次,却一次也未等到期望的身影出现,像是暗自做下某种决定,用衣服将身下的人裹紧,眼里有一种坚定:“一起走,让我跟着你。”
翻过孤儿院的墙,前面瘦弱的身影回过头却变成年轻男人的样子,审时度势,冷漠有礼。
“袁容,袁容?“
袁容回过神,看着自己正紧抓着对方的手,脸上有些茫然。
“放手。”
“我——”
“袁容!”王晟言的眼里写满警告。
他嘴巴动了两下,最终沉默。
“我身上没有你要的答案。”
袁容平静睁开眼,景象全部退去,孤儿院,雪地,还有被自己握在手心的王晟言也一并消失,他发现自己坐在医院的长廊,僵硬的脊背抵着冰冷的墙壁,走廊上的钟表显示已经是后半夜。
原来是个梦。
王晟言正躺在观察室里昏迷不醒。从明焰堂把人救回来,因为诊断出两个月的身孕,所以还没脱离危险期。
他揉了下眉心,最后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转身走出去。
.......
灯光昏暗的角落,毫不起眼的小酒吧,袁容握着手里的酒杯一杯接一杯饮尽,夹在众人寻欢作乐的喧嚣里,像一道落寞的风景。
这里并不属青龙帮的势力范围,不用刻意遮掩情绪,但向来自持的个性使他难以将冷硬的面部松懈下来,背脊一如既往的笔直端正,桌上的空酒瓶已经被侍应生撤去一波,他终于感到有些醉意。
一双手截住他往嘴里送的酒杯,袁容侧目,陌生的男人不怀好意的打量着他。
被锐利目光注视的骚扰者,内心闪过几丝畏惧,却没有要退场的意思,毕竟眼前的男人无论从身段还是长相,都很难让人错过。反正风月场所,他有的是伎俩,不动声色掏出一颗药投入瓶中,满意看着对方毫无所觉喝下,脸上带着一种近似胜利的笑容靠过去,手在同一时间探入袁容的衣领。
仅有两桌之隔,郑学靠在沙发上,将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坐在这里有一阵了,今晚请了一帮同事过来消遣,却在人qún_jiāo错间看到独自喝酒的男人,与以往稍不同的是,那张脸带着难以体味的落寞,于是整场聚会都莫名被牵引,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他身上,以至于现在同事散了他却依然坐在这里。
郑学看着袁容被陌生男人侵犯,内心升起一股难言的愉悦,比起与自己相处时的冷漠与强势,这样的场面实在少见。
袁容紧绷着脸,身上那只手从背脊一路探入股沟,眉头蹙起,反手将侵犯者压住,几拳下去,手下的人在几声惨叫后不见动弹。
他勉强站起身,眼前天旋地转,世界像生生倒了过来,身体不受控制晃了下,凭借仅剩的辨识度和判断力,一步步走出去。
郑学疾步跟出去,堵在他面前:”世界真小。“
袁容并没接话仍自顾往前。
郑学拦住人笑的意味不明”你情况不妙啊。“
像是才注意到他的存在,袁容费力睁开眼,含糊不清说了句:“是你。”
他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一贯冷清的眼睛此刻目光浑浊,脖颈间汗水淋漓,在判断不是简单的醉酒后,郑学开口:”你怎幺了?刚刚那个男人给你吃了什幺?“
”不用管我。“袁容努力保持平衡迈步向前,整个人却不受控制打滑倒向地面。
”喂!你....“郑学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人,环顾了下四周,酒吧门口除了几个醉鬼在叫嚷之外连个鬼影也看不见,低咒了句问道:“能走吗?”
药效来的很快,一把火从身体的隐秘处燃烧着冲入每一根血管,任何触碰都像意味不明的撩动,抽出被郑学握在手里的胳膊,再也支撑不住似得,整个身子撞在后面的墙上。
袁容感觉自己被人扶进车里,外界的声音像是隔了几重山传来,隐蔽在胯间不断肿qi被内裤紧紧束缚,平时循规蹈矩一丝不苟的身体,蹭着身下的座椅,浑身炽热难当。
在询问任何问题都无疾而终后,郑学将人扛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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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发上盯着浴室方向,想起刚刚努力维持平静走进去的身影,郑学略有些头痛的挠了挠头。
水声回荡在客厅,男人进去有一段时间了,郑学站起身敲了敲门,尝试性的叫了几声对方的名字,全无回应,他拿出备用钥匙打开门。
深夜的浴室,男人裸露着上半身以一种十分扭曲的姿势倚撑着墙站在淋浴下。
压抑的粗喘充斥着封闭的空间,衣物凌乱的堆在地上,他的身体已被冷水淋透,脸埋在撑直的双臂间,看不清表情。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旖旎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