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枭并未言语,好像雕塑一般立在那里。
楚颜看着他,眼神坚毅:“公子对楚颜的救命之恩楚颜永生难忘,楚颜自觉早已报答,楚颜愿自废武功以断绝与公子的情谊。”说罢,她伸出右手,运气与掌心,猛的拍向自己的头顶,哇,楚颜猛的吐出一口鲜血,她的身体再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但她依旧坚持着爬向血枭的方向,气若游丝:“公子,看在楚颜为您办事的份上,请公子赐药。”
山风倏尔变得凄厉无比,吹的血枭的衣袍咧咧作响。被面具遮挡的脸依旧让人分辨不出表情,只是那略微晃动的身体似乎正表达着他的震惊。
楚颜因为没有了内力的保护,身体早已冷如冰霜,她渐渐的再也爬不动半分,晕倒在地上,嘴角的血迹也已冻成冰棱。
“做过的事,可不要后悔。”血枭终于有了反应,他一把抓起楚颜,腾空而起,向山下奔去。
☆、还魂丹
人生如梦亦如幻缘去缘灭还自在。
楚颜似乎听到了小鸟扑腾翅膀的声音,听到了雨水敲打在屋顶的声音,还有小虫儿轻声鸣叫,马儿细微的呼吸声。这是楚颜从未感受过的,周围的一切嘈杂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是那些自然中最美妙的声音。
楚颜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白夜放大n倍的脸,他的表情是少有的严肃。
楚颜想起身却被白夜制止了,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楚颜,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又好像什么也不想说。
白夜慢慢站起身,对着窗子站着,似乎在自言自语:“为了一个不爱的人做到如此,值得吗?”
楚颜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答非所问:“公子依旧没有赐药吗?”
白夜猛的转身,表情狰狞,目眦尽裂,他愤怒的吼道:“楚颜,你真是天底下最蠢的女人!”
白夜与楚颜虽未有很深的情谊,但他们却是一样的,他们都在为血枭卖命,毫无怨言的坚持了这么多年,中间跌跌撞撞总会有碰撞。白夜第一次见楚颜的时候,她才十五岁,那时候她拿着一把钢刀砍掉了一个大汉的头颅,血浆喷到她原本白净的脸上,她扭头看着白夜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白夜并未感到恐惧,变态,他只是心疼极了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十五岁便要承受这种悲哀,并且永无止境。
“你知道你中毒了吗?”
“知道,公子给楚颜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楚颜都会喝。”
白夜从怀中拿出一个墨色的小瓶放到楚颜床边:“这是公子让我交给你的还魂丹。”末了他抬头看了楚颜一眼,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发,柔声说:“还魂丹亦可解你的毒,希望你好好斟酌。”拈花公子虽然cǎi_huā无数,但从未动过真情,对于女人,也从未有过片刻真心的温柔,但此刻,白夜却真心怜惜床上的女子。
最终白夜还是收回手,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他再未多看楚颜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楚颜握着还魂丹不敢再多做停留,无情的伤已经等不了了,但是她身体实在大不如前,稍微移动就会感到无力,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便不允许她回头,楚颜拔出发上的簪子一下刺入手臂,突然袭来的疼痛感让她萎靡的j-i,ng神得到片刻振奋,趁着劲头她摇晃着走出了房间,原来她被白夜安置到了一处离神侯府不远处的客栈里,看来白夜早知道她会这么选,楚颜笑了笑,脸上多了几分血色。
从客栈到神侯府的路并不远,但是这条路楚颜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无力的双腿让她寸步难行,只的用簪子一次次的刺向自己的双腿和手臂,让疼痛来驱散自己的力不从心,让自己能保持清醒。
神侯府的家丁一眼就认出了楚颜,急忙上来把她扶了进去。
“带我去见冷血大人。”楚颜腿上的血已经浸染了整条裤子,那万分触目惊心的模样让家丁不敢多言,只能依她的意思将她带入无情房外求见。
“进来吧。”冷血的声音比起以往的疲惫不堪,更多了几分绝望。
楚颜推开门,一下子扑到在地上,她紧紧护着手中的瓶子口中不住呢喃:“大人,这是还魂丹,快救无情公子,救无情公子。”
冷血惊异的站起身,看到楚颜紧紧护着的墨色小瓶,半信半疑,毕竟这个女人曾经加害于他,是如何也不敢再轻易相信了。只得冲着房外大喊:“快请诸葛先生。”
门外的丫头倒也机灵,不一会儿便将诸葛正我请了过来。
楚颜并不奢求冷血能相信她让无情服下还魂丹,她咬着牙爬到无情的身边,此时的楚颜早已开始视力模糊,胡言乱语了,她刚刚散了功再加上千寻山寒毒入体,早已时日无多,而此时她吊着一口气只希望能亲眼看见无情服下还魂丹,能安然无恙。
诸葛正我从楚颜手中取出墨瓶,倒出丹药放在手心,仔细嗅了嗅,又细细查看了一番,终于忍不住感叹:“没想到这真的是还魂丹!老夫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如此神物,真是三生有幸!”
冷血听罢已经兴奋的不知何如,颤抖着手臂从诸葛正我手中接下还魂丹喂给无情,楚颜在一旁瞧着无情亲口服下了丹药,终于松了口气,她突然爆发出一种近乎痴狂的大笑,笑着笑着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来,倒地不起。冷血那终日绷紧的神经也终于可以松懈下来,竟疲倦的直接睡了过去。
诸葛正我抚着胡须,看着房间里纷纷倒下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