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左前方约两千米的方向,有一队人弃船上岸,正沿着山道往这边过来了!”一个背着长弓的男子,快速的从树荫下钻过来,到了树杈上的年轻人面前!
“庞博,如今他们正确距离此地还有多远!”这个年轻人脸色沉静,静静的看着面前崖下的村庄。虽然没有回头看这个背弓的人,却依旧询问对方细节。
“属下刚刚过来的时候,那些人走的比较慢,因为他们有男有女,按照他们正常的速度,应该在半个时辰差不多!”这个背着长弓名叫庞博的男子,回答的比较干脆。
“嗯,明白了!”似乎看到了下面那村庄有什么动静,这个年轻人双眼居然犹如苍鹰利眼一般,微微弥合了一些,汇聚起来的神色,恍如一道精光一样。右手蓦地一把抓住了树干,脸上的神色似乎有些舒缓,似乎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可能看到这个年轻人没有回复自己,庞博站在那里没有马上走。因为看到他在树杈上聚精会神的样子,想到自己所了解的,他似乎布满色彩的脸上也有些严肃,心里明白今日是个关键。便恭敬的站在那里,却也忍不住看了一眼,开始和年轻人说话的男子。
这个男子从一开始便一直看着庞博,虽然没有吱声,却也善意的朝庞博微微点头。
年轻人站在树杈上,脸上的表情比较丰富。常人很难发现的东西,在他的一对眼睛看来,却显然比常人看得更清晰。因为在这里观察了这么久,甚至旁边有着极度危险的瘴气,但是为了观察下面的形势,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天了。
为了跟踪这些人,他率领着一支队伍,对下面的这些人做了一路的跟踪。可是这些人进了这个村子之后,便好像是失踪了一样,却再也没有露过面,这确实令人十分的惊讶。
他也派出过探子,前去靠近这个村子。可惜令人惋惜的是,那几波探子全部都是有去无回。这使得这支队伍有些打击,毕竟先是跟踪对方,没有想到反而被对方伏击了。
但是他不死心,因为他不相信跟踪的这支队伍会消失,所以他固执的守在了这制高点,就是为了查看这个村子究竟有什么古怪。在一天多的时间里,足以发生很多事情了。但是就在队友都有些绝望的时候,他确实看到崖下的村庄有了变化。
那是一个有着二十余栋房子,错落修建在一个山谷里的小村庄。
村庄里的房子几乎都是就地取材,有些用木材做的房子,有些是用石块堆砌的房子。不管是用什么材料修建的,这些房子都让人看起来有些和所处的环境相辅相成,显示出这些村民应该不是普通的乡民。至少最初在这里修建房子的人,应该都不是一些俗人。
这个年轻人所关注的,虽然有这些各种各样的房子,却还有这个村子唯一的一个出口。因为村庄门前就有一条小河,所以看起来整个村子三面环山,一面临水而居。这个出口就是这条小河,小河边有条窄窄的小路。想必这里的村民,平时就是通过这条小路,或者是这条小河,往外界去的。
当然,年轻人甚至都没有认为,这些村民会和外界联系。
通过他队伍的巡查,发现周围十来里地的范围,根本就没有人生存的迹象。因为这山谷周围是很多废弃的沼池死树,围绕着这山谷,环形的铺开足有近四五百米的范围。如果不是有人从小河上来,根本就不会发现这里有着一个村子。
年轻人带着队伍,沿着小河一路而来,却因为那支先进入村子的队伍,他只有带人绕行在周围,却没有想到遭遇了瘴气的侵害。
年轻人如今所站的树杈,可能因为靠近这山谷周围的原因,还是萎靡的活着。而在往后几十米的位置,一些古树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甚至在每株树的底下,似乎都有着一个小小的水坑,看起来好像这些树都长在水里一样。
但是年轻人知道,这些水坑周围的黑土危险更大,因为最开始过来的时候,就是有两个伙伴不知道深浅,踩到这些黑土上去,最后居然直接沉了下去。
遭受到这种打击之后,年轻人所率领的队伍,只好在这山谷周围安静了下来。一来可以继续监视对方,二来也可以适当的修整。谁知道噩梦接踵而来,居然有伙伴随之被瘴气所影响。年轻人想到此处的时候,再看到面前崖下山村的情形,眼眶中几乎亮了起来。
此时在村子各处都插着军旗,黑底红字的旗帜上,写着大大的张字。
这是衡州城张文表的队伍,从衡州城退出以后,张文表很快便分散了自己的队伍,然后快速的分流。他没有再想围攻衡州城,而是想着保留自己的势力。让人惊讶的是,张文表命令队伍往春陵水方向撤退,意图占领不远处的耒阳城。
但是,距离耒阳城还有几十里的时候,张文表遭受了潘崇彻率领的队伍伏击,不但损伤了过半随行的护卫,而且也暂时断了去耒阳城的路,只好随即隐入了春陵水附近的山林里。
潘崇彻却似乎明白张文表的心意一样,因为此去南下便是他曾经坐镇的郴州,往西却是前往永州城。所以,潘崇彻料定张文表绝对不会去郴州送死,他的目的必然便是前往永州城,意图突发的攻其不易,想再度的占据永州城。他分散的那些队伍必然也是想前去永州城的汇合,想明白了这点之后,潘崇彻几乎是一路的偷袭和剿灭。
这个年轻人就是潘崇彻的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