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扬了扬唇,失笑著摇头,并未答话。
明心看我一样,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师父得罪过侯爷这麽多回,他一定是想先让你失去戒心,然後再趁机报复!把人养得白白胖胖的,再一口口的吞下肚去。”
我笑了笑,平静的更正道:“明心,为师是人,不是猪。”
“咦?打错比方了?唔……那就应该是先百般讨好,骗得你的心,然後再来个始乱终弃!”
“咳。明心,你师父我是和尚,不是青楼名妓。”我闭了闭眼睛,眸里波澜不兴,依旧笑得温和。
“哎?这个也不对?那就应该是……”
我轻叹了口气,不得不再次打断他的话:“y-in谋也好,阳谋也罢。能不能麻烦你先挪一下身子?光线全都被你挡住了。”
明心呆了呆,并没有动,只是以一种怪异的眼神望定我,问:“我方才废了这麽多口舌,你究竟……有没有认真在听啊?”
“唔。”随口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师、父!”耳侧响起了咬牙切齿的声音,“你不要老是这麽悠哉好不好?根据我的观察,那个曲侯爷绝对心怀叵测……”
“明心,”我抬了抬眸,唇边笑意不减,“为师从来不曾骗过人。”
“咦?啊……那又如何?”
挑眉,轻轻的笑著。“当然……更加不可能被别人骗。”
“好狂妄的口气!”他咽了咽口水,使劲眨眼睛。
“为师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他窒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来,大嚷:“算了!随你被人吃掉也好,让人骗身骗心也罢,我全都不管了!”
明心一边说,一面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我淡笑了一下,继续低头看书。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眼前一黑,手里的书就这样被抽走了。
然後,一道温雅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看这麽久的书,眼睛会坏掉的。”
我愣了愣,轻轻拉开覆在自己双眸上的手掌,微笑。
“侯爷这几日很闲呢。”
几乎每日都会往我房里跑上两三趟,一下早朝就来探我,吃过午膳再来,一直要待到晚膳时分才肯回去。如果这就是他所谓的“负责”的话,实在是让人有些吃不消。
曲临渊也不答话,仅是从旁拿起一件衫子来,披了在我身上。“你身子还未好,怎麽又随便下床了?你在这儿看书多久了,还是先回床上休息一会吧。”
“可是……”
才刚说了两个字,就立刻被他瞪了回来,然後又教人强拖著躺回了床上。
眼见厚厚的棉被压在身上,终於忍不住暗暗的叹了口气。
明心说的倒也不是全无道理,曲临渊这几日的确是有些……诡异。
“侯爷,其实贫僧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不用太过挂心。”我顿了顿,续道:“我在此也住了些时候了,不知何时能回普法寺?”
凤眸马上扫了过来,他盯著我看了一会儿,口气凶恶的说:“你要回去?”
点头。
我若要走的话,自然没有人能拦的住。只是,长离素来是吃软不吃硬的x_i,ng子,别人诚心待我,我当然也不可太过无礼。
“……过几日,等你身子好全了再说吧。”他说著咬咬牙,别过头去,脸色依旧难看得要命。
抬了抬眸,眼望向那如玉容颜。
这男人的长相虽然过分y-in柔,但生得极为好看,不开口的时候,瞧起来雍容华贵、气度非凡,实在是个难得一见的翩翩公子。
只可惜,他只要一变脸,立刻就换作另一副光景了。
那狠狠瞪大眼睛的凶恶模样,只能用可爱来形容。
思及此,不由得浅浅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麽?”俊美的容颜突然逼近到了眼前。
我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只得扯了扯嘴角,继续微笑。
曲临渊伸出一根手指来,戳了戳我的脸颊,疑惑的问:“你就这麽爱笑吗?怎麽一天到晚都笑个不停。”
哎?我一下就愣住了。爱笑麽?怎麽……可能?
於是摇了摇头,轻轻的答:“贫僧并非真的喜欢笑,只是一种习惯罢了。”
对了,就像现在这样,习惯x_i,ng的闭上眼睛,再摆出温和的笑颜来,欺骗世人。
睁眼,却见曲临渊正直直的望著我,表情……呃,虽然我不太想用那个词,但的确是一脸呆样。
“侯爷?你怎麽了?”
闻言,他的身子猛然一震,白皙的面颊上突然现出了红晕。
然後连退数步,几乎是逃著离开了房间。
原来,明心所谓的古怪就是指这个吗?曲临渊方才的样子确实很不正常,简直就像被什麽东西附了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