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要同你这个臭和尚有缘!”曲临渊的脸色变了变,冷哼一下,转身就欲离开。
原本是打算随他去的,但突然忆及自己所等之人不知何时会到,不期然心中一动,脱口道:“看这雨势,一时半刻也是停不了的。侯爷若沿着右边的大道走下去,应该能寻着一个石洞,在里头避避雨倒也不错。恕贫僧不送了。”
此言一出,那已然跨出庙门的脚立刻收了回来。
曲临渊转过身,俊眉一挑,狠狠瞪住我。
扬唇,回以无辜的浅笑。
“谁说本侯爷要走了?我偏偏就是要在这破庙里躲雨!”说着,大步走了过来,在我右侧的空地上坐定。
他说话的口气虽大,又竭力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那双眼睛却时不时的瞥向我,眸里写满了防备。
奇怪?我有什么好怕的地方,需得他这般防着自己?
想不透,只好失笑着摇了摇头,由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了脚边的干柴。
曲临渊的身子往后仰了仰,神色古怪的问:“妖、妖僧!你这是在做什么?”
“生火啊。”我奇怪的看他一眼,答:“侯爷的衣裳都教雨淋s-hi了,若不尽快弄干,恐怕会染上风寒。”
“要你多事!”他很是不屑的哼了哼,面色稍霁,但随即又追问道:“你……没有在火里加什么东西吧?”
微愣了一下,终于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因笑道:“这是自然的。贫僧可没有给人下药、下mí_yào的嗜好。”
面上虽然笑得温柔和煦,言语间却添了几分嘲讽。
他脸色一窘,突的别过头去,不再言语。
我也不加理会,仅是闭上眼睛,继续默念经文。
隔了一会,曲临渊忽又开了口,声音里多了几分怒气:“喂!臭和尚,你怎么都不说话?”
我缓缓睁开眼睛,淡然笑道:“侯爷要贫僧说些什么?”
“比如……你为什么会在这深山中?”
“等人。”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其他的便不愿多答,只反问道:“侯爷呢?怎么会一个人来此?”
“本侯爷这几日心情不好,所以来此打猎消遣,没料到,半途就遇了雨。而且……”他瞪我一眼,极是愤恨,咬牙切齿的说,“竟然又碰上了你这个y-in魂不散的妖僧!”
y-in魂不散?这词用的有点……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拨弄面前的火堆。
并没有继续谈天的打算,但被某人的眼神盯得全身发毛,不得已,只好再问:“侯爷上山打猎,没有带随从么?”
以他的身份地位而言,怎么说也该有几个人跟着。
“来了,全在山脚下候着呢。一群人跟着上山,只会坏了本侯爷的兴致。”说话间,他脸上又现出了几分倨傲的神色来。
骄横跋扈!
脑里倏的闪过这个词,用在面前这男人身上,真是再合适也没有了。
便是他这一副盛气凌人的表情,教自己忍不住想要欺负。
我低了低头,轻咳一声,正色道:“阿弥陀佛。这山里多的是毒蛇猛兽,侯爷一个人上山,实在是太过危险了,日后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尤其是这几日,山里的气氛,妖邪的很。
曲临渊觑我一眼,不知为何竟笑了,凤眸微微向上挑着,低喃说:“就算是猛兽,也没你这妖僧来得可怕吧?”
我窒了窒,正欲答话,忽闻外头传来了异声。
风里掺杂着……血腥味。
唇轻轻扬起,勾出一抹微不可见的笑容。
我一直在等的人……终于现身了。
“侯爷,贫僧还有些小事要处理一下。待会儿,你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不可踏出这寺庙一步。切记!”
言毕,也不待他有所反应,直接就站起身来,大步走了出去,并顺手将庙门掩上。
寺庙外头,已有一个人在等着了。
不,确切的说,该是一头通体雪白的猛虎。
我上几步,只当没瞧见对方那狰狞的神色,悠然问道:“贫僧听说,这半月来,已有十几个猎户离奇失踪。可是……施主所为?”
那白虎大吼一声,算是回答。
我神色一黯,默默诵了几句经文。
原来,这妖物受了重伤,流落至此。为了尽快幻化人形,只得四处吸人j-i,ng血。只可怜了那几个猎户,白白做了虎口下的冤魂。
“怎么?和尚,你也要降我吗?”那虎妖突然开了口,眼里全是挑衅。
“阿弥陀佛。”我拨了拨手里的念珠,神色清冷。“贫僧与施主并无宿怨,但既受人所托,自然容不得害人的妖物继续横行下去。所以……只好得罪了。”
语罢,袍袖一挥,地上的落叶随风扬起,尽数化做利器,直直朝那虎妖袭去。
对方自是有备而来,也不躲闪,从容不迫的化解了攻势。
我不愿多耍什么花样,只就着同样的招势,步步进逼。
时间一久,高下自分。
虎妖的身上渐渐添了血痕。
口里的佛咒越念越快,眼看便能将那妖物一举成擒了,却忽闻“哗啦”一声,曲临渊竟由那庙里走了出来。
“长离,你……”他一开口,立刻就愣住了,呆立在那里,发不出声。
“快回去!”
我微微的分了一下神,不过须臾,便给了虎妖可趁之机。
它若是冲着我来,自然没什么大碍,可不料那妖物竟临时变了方向,朝曲临渊袭了过去。
“危险!”
难得的大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