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室挂吊瓶，连城也不回教室，而是留下来陪她。

姜曼书过意不去：“连城，你还是回去上课吧，我一个人没事……”

连城皱着漂亮到精致的长眉反驳她：“没事？你现在困不困？想不想睡觉？想睡觉就不能撑着，撑也撑不住。医生不可能守着你一个，万一你撑不住睡着了，药水没了怎么办？如果有突发情况又怎么办？”

脑袋昏昏沉沉的姜曼书被口语进步神速的连城堵得哑口无言————医务室里这会儿仅有两个值班医生，可留在里头挂吊瓶的人却有四五个，还时不时有人来看病，压根不可能有人时刻守着她，的确不大方便，但……

“……老师正上课呢……”她生怕连城因为她跟不上学习进度，这都初三了……

“没关系。”说这话时，连城给她兑了一杯温热得恰到好处的水，动作轻柔地扶着她，让她把药吃下去：“这节课是数学，下节课是英语，然后就放学了，晚自习又不会讲新课……数学我已经预习过老师能讲上四十分钟的内容了，基本没什么问题，英语就更不必担心了……你要是害怕跟不上进度，我把笔记借给你，也可以抽时间讲给你听……”

难得听她讲那么多话的姜曼书头更晕了，眼皮更沉了————学霸，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z国人，从小到大，她都没发现预习数学有什么卵用……

…………

“……有三大瓶啊，速度还那么慢……那她岂不是没法上晚自习了？”

“人家发烧了好不？还上什么晚自习啊？”

“……你们小声一点啊，姜曼书睡着了……”

“……小声点小声点……那个，今天星期三啊，后天晚上就是英语竞赛了，姜曼书……还能参加吗？”

“别闹了，你看她又是咳嗽又是发烧的……”

“那……找人顶上恐怕也来不及了啊……”

“你们是来探病的，能不能把重点放在病人身上啊！”

“赵雨，小声点，别把人吵醒了，要不咱们出去说……”

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说话声的分贝小了不少……

“……连城，后天晚上你一个人上啊？”

＂嗯。”

“可……不是要求得有两个人么？”

“她病了，这是意外。”

“……你们不是一人同时唱的一部分么？”

“没关系，我们两个都把演讲稿和歌词全部背下来了。”

“……………………”

“…………”

………………

姜曼书半梦半醒之间隐隐约约听到有好些人在说话，可她无论如何也撑不起眼皮，也没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便重新回到周公的怀抱，直到被诱人的食物香气给‘勾引’得醒过来。

“醒了？”连城端着两份食物，坐在病床边，她本来在犹豫要不要叫醒沉睡中的人，“我给你买了冬瓜排骨汤和米饭，要吃一点么？”

正好饿了的姜曼书咽了咽口水，略疑惑：“食堂不卖这个吧？”就算卖了，汤的味道也是过于寡淡，且冬瓜比排骨多得多。

连城：“我请林书宇帮忙，在学校门口的餐馆买的。”

“谢谢你啦。”姜曼书听了，心里更暖了，也没矫情地和连城计较买饭的钱，身上恢复了点力气，就拒绝了连城喂饭的提议，自己慢慢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