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耸耸肩,把皮球推了回去:“这是会长临时下的决定。”他也没有话语权。
史浩无奈下唯有皱着眉道:“请稍等,我需要通知一下队长。”
那人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凉介听了史浩的阐述后,只轻轻地‘唔’了一声,连半点讶色都没表露:“既然对手这么大方,那就随他们的意吧。”
史浩:“可是……”
凉介打断了他,淡淡地说:“其他还是按照老规矩去办,不能因为突然被打乱了盘算,就全程被牵着鼻子走。”
被他这么一提醒,史浩也像吃了颗定心丸似的安心不少,便稳稳当当地跟等待着的那人说:“没问题,我们的上下坡车手仍旧不变。”
“哦哦,好的。”
那人仿佛很是心不在焉,只敷衍般地应承着,视线则一直停留在那台看似温和无害、完全貌不惊人的86身上,心里犯着嘀咕。
目光停留的时间久到所有人都发觉了他的不对劲:“还有什么问题吗?”
史浩客客气气地问。
“没什么……”
那人悻悻地说着,放弃了继续打量那位明显还处于状况外的86车手,转身走了。
——只是感到很不可思议罢了。
他们东堂塾里现役学员中公认下坡最强的二宫大辉,居然会在自己跑了上千次的地头上,哪怕竭尽全力,也惨败给了一台本该被本田出产的b16b引擎所碾压的旧款丰田4ag!
明明只是一台看起来不足为奇的破车,车手又是个r-u臭未干年轻人。
更能打击到大辉、粉碎他尊严的是,在他全力以赴的情况下,对方却好像从头到尾就没将他放到眼底过——从转弯的流畅度和加速的果断x_i,ng看,这台86还很留有余地,压根就没尽力去赛。
叫大辉心生绝望的同时,也萌生了一种对手实力如馆智幸般的深不可测的可怖印象。
——连86都这么厉害了,fd岂不是更可怕?
当会长东堂得知这事后,终于正视了这支来势汹汹的外地车队,很快自相关录像中鉴定出d计划的确有威胁到他们的实力。
为了保住东堂塾的名誉和学员们的荣誉感,他当机立断地采用了早就毕业的超级天才馆智幸,即便冒着被人嗤为‘职业’和‘业余山路’之间不公平竞赛的风险也一意孤行。
“想赢取胜利,光有好技术是不够的,还要有一台好车。”
——这是会长常挂在嘴边的座右铭,也是他做事的直接基准,当下就把那台叫人眼馋不已的战车专门针对fd来改装了。
强手配好刃,简直所向披靡嘛。
至于他们这些没亲眼见到二宫落败的毕业学员们,尽管对这杀j-i用牛刀——未免谨慎过头的举措颇有微词,也还是选择了三缄其口,预备静观其变。
d计划的队员无从得知——拓海在按照系统任务指引赶来这里踩点的时候,恰好碰见了他明晚的对手,还毫无自觉地痛宰了二宫一番、叫对方短期内一蹶不振的事实,只单纯针对这新换的大将进行了讨论。
“东堂塾到底是什么意思?”启介恶狠狠地瞪着车离去的背影:“说换就换,是瞧不起我们吗?”
拓海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珠。
凉介扬了扬嘴角:“恰好相反。”
启介:“哈?”
“馆智幸是东堂塾出身的职业车手,”凉介抛出了这么一个重磅炸弹:“这是他们现今能派出的最简单也最强大的阵容了。”
启介还不待发表看法,史浩也被吓了一跳:“职业车手?!东堂塾是什么来头?”
“那位会长以前是位拉力赛车手,东堂塾的前身便是他所开的驾驶技术特训班。”凉介语带欣赏地说着:“学员接受的是不以近期流行的漂移为基础的训练,是纯粹追求速度和胜利的实力派组织。”
拓海忽然犹犹豫豫地道:“听起来有些似曾相识。”
启介眯眼看他,关注点被瞬间偏移了:“你又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招惹了什么人?”
拓海:“……”
凉介失笑:“你是想说须藤京一吗?没错,他就是东堂塾毕业的优秀学员。”
拓海:“啊。”
——难怪胜利美学的模式和人见人憎的臭屁j-i,ng神那么类似。
心思各异的两人,倒是很默契地忽略了启介的质问。
自动把这话代入了自己的思路,启介默了默,悚然:“所以东堂塾的课室里坐了无数个须藤吗?!”
——浓浓的眼线,凶神恶煞的吊角眼,未老先衰的面庞和别扭的坏脾气。
组合起来再复制许多个,光那画面效果就不是一般的叫人毛骨悚然。
“单论实力的话没错。”凉介叹了口气,补充道:“他将会是你们从未遇到过的强大劲敌。”
“来得正好。”启介跃跃欲试:“我的进步正想通过和职业车手切磋来检验检验呢。”
凉介微哂,转而问不做声的拓海:“拓海呢?”
“诶,我?”
拓海茫然地指了指自己,得到肯定的颔首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老实交代感想:“我不怕。”
他不能输。
万一输了的话,折戟的d计划就要提前结束——这意味着没办法在周末顺理成章地见到凉介和启介先生;也意味着,凉介先生不会表扬他;更意味着,他要立马给出启介表白的答复。
“这种士气要维持。”凉介满意地笑笑,温声道:“既然他们这么慷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