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博家后面的小树林子林,被刘妈妈拿栅栏围了起来,养了一群j-i,怪不得早上总是能听到j-i打鸣。
“就是早上j-i打鸣而已啊,你以为j-i是天亮才打鸣,错了,它半夜三更就打鸣,天还没亮就吵人了,等再过两天你就适应了,就能屏蔽了。”
“还有这树上的知了声,叫了一晚上,头都炸了。”
“我的天,你咋这么敏感,早知道让你把你宿舍睡觉的大耳机带来了。”刘文博打小天天听着这些声音入睡,已经免疫了,拍着夏沛的肩膀说,一会去买泡泡糖,等晚上来捉知了,捉没了就好睡觉了。
晚上,刘文博举着长杆,头戴着矿灯,夏沛捧着网兜,拿着手电筒,在树底下逛游,刘文博还是小时候出来抓过知了,好多年没玩过了,漆黑的树林中,举着一束光也看不到知了的身影,耳边的知了声却响个不停。
夏沛举着光在树林里随便照,也正也辨不清声音的来源,万一随便照还发现了呢。最后,举得手也酸了,身上也冒汗,刘文博站在屋后,拿竹竿敲窗户,扯脖子喊:“爸爸,爸爸,你快出来一下啊,夏沛想捉知了。”
“我没有,刘文博你再瞎喊。”夏沛伸手堵住刘文博的嘴巴,捂得严严实实,最后只听见支支吾吾的声音。
刘爸爸一听儿子喊自己出去玩,还是捉知了,把遥控器一放就搓着手,从院子里又扛起一支长竹竿,往屋后面跑,刘妈妈拿到了遥控器,赶集调台看山东卫视的家庭连续剧,不管刘文博和刘爸爸的事。
刘爸爸果真是老手,拿过夏沛手里的手电筒,照了几下就照到一只知了,小小的知了趴在最高处的树干上,刘文博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出来粘在竹竿尖尖上,树林里潮s-hi闷热,口香糖一时半会也硬不了,刘爸爸轻轻一挑就粘下来,吐槽儿子,都大学生了,咋还这么笨呢。
刘爸爸又找到一只躲在树叶旁的知了,指给夏沛看,把杆递到他手里,看着轻轻的竹竿,到手里才发现,因为只能握住最底端,外加掌握不好技巧,竹竿带着夏沛往前跑,压根碰不到知了,还差点要跌倒。
刘爸爸看着夏沛笨拙的动作,握着夏沛的手,指导夏沛,夏沛的手握在竹竿上,完全没用劲,刘爸爸嘴上说着:“你看,这样一碰,再粘下来,再这样,不就下来了,听懂了吗?”
“嗯。”夏沛点点头,举着竹竿,完全没明白刘爸爸说的这样是那样。
夏沛举着竹竿,还是捉不到知了,刘爸爸边找知了边说,自己小时候也没有泡泡糖那种黏糊糊的东西,举着竹竿就能捅下来好几个,现在有泡泡糖了,小孩反倒更笨了,半天弄不下一个。
夏沛看着竹篓里的知了,硬壳黢黑的家伙,轻轻的揪起薄薄的翅膀,果真薄的像纱一样,薄到夏沛害怕一呼一吸之间就能把翅膀吹破了,夏沛照着知了的翅膀,投影到刘文博屋后的墙壁上,来回调动距离,墙上显示出斑驳的裂痕。
刘文博看夏沛笨手笨脚的,举着竹竿,指着树干上的知了,叫夏沛粘下来,夏沛尝试让竹竿头粘住知了,怎么也碰不到,还屡屡碰到刘文博的竹竿。
“哎呀,这手咋这么笨,就跟刚长出来似的。”刘文博把自己的竹竿c-h-a地上,举着夏沛的竹竿,轻轻一碰把知了刮下来,弯腰捡起知了,吹了吹知了身上的土,投到夏沛的竹篓里。
“你手才刚长出来,我画画比你强多了。”夏沛不服输,回怼刘文博,把手电筒对着刘文博,刺的刘文博眼睛看不清东西。
刘文博闭着眼,举着头顶的矿灯,照的夏沛也睁不开眼。刘爸爸不想再捉知了了,收起竹竿,一人给了一锤,嫌他们吵闹,叫他们回家。
回家的路上,夏沛走在后面,调皮的拿竹竿捅刘文博的背,刘文博故意走的慢,试图捅回来,无奈竹竿太长,转身时戳到刘爸爸的腰,又被刘爸爸说了一顿。
☆、5
快到小麦丰收的时节,全庄人都早早磨好镰刀,往三轮车里倒满机油,着急的等着收割,刘爸爸背着手朝地里走去,搓开一个麦穗朝嘴里投,嚼着麦粒朝家走,早上晚上来来回回的去地里视察自己的小麦,到底什么时候熟透。
刘文博站在院子里磨镰刀,吐槽老爸说:“您就是一天看上八十次,不熟还是不熟。”
“我种的麦子,用你教熟不熟啊。”刘爸爸蹲在院子里的树下,翻看着电话号码,联系收麦子的机器。
刘文博带夏沛去园地摘黄瓜,路过麦田时,猛吸一口气,“好香啊。”
夏沛没有闻到刘文博所说的麦香,把头扎进麦地里,嗅了又嗅,虽然没有闻到麦香,但夏沛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这味道好像早已根植在夏沛的记忆里,只需要轻轻地唤醒就可以。
刘文博摘下一个麦穗,用手搓开麦粒,扔进嘴里,嚼的咔咔作响,又伸手倒给夏沛几粒,生得还没有脱干水分的麦粒是香的,在嘴里嚼久了,还能品出丝丝甜味,夏沛第一次生吃麦粒,觉得新奇,又揪下一个麦穗搓开放进嘴里。
“这个黄的麦穗,不是熟了吗,为什么不收割。”
“麦子还是青的,只是麦芒黄了。”
“我看电视上,其他地区都已经丰收完了。”夏沛蹲在地头聊天,感觉自己就是老了的刘爸爸。
“我们这里一直都晚,麦子,玉米,花生,大豆,都比别的地区晚,每次我放假,看新闻都是丰收后的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