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点头拍板,别人只能继续修删改添。后来他也累到直打哈欠,准备去茶水间泡杯浓茶。
“真是的,以为自己是谁,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佬吗?哈哈哈——”
“你别说他那样子真像猴子,咯咯咯,胳膊那么长。”
“唉,你们别说,他平时坐的车是真好的,就那种看起来不起眼其实一千多万的车,还有专属司机!我还想跟司机搭过话呢,他都跟我透露了呢。”
“他怎么肯跟你说呢,我去问都不理我,唉,是吧。”
“哎呀还不是看上我了,我跟你们实话实说吧,就是被包养的,包养好多年啦,难怪一来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可不是跟我们不一样嘛。”
易多言心想这群人脑洞还挺大,你们能撬开司机的嘴?他跟司机胡吹海侃几个月,都不敢这么说。
茶水间里,易多言突然出现,吓得一众人噤若寒蝉。他目不斜视地泡了杯茉莉花茶,走出去后又走回来,拽着茶包的绳子,面无表情地说:“对了,我改主意了,这份方案我明早上班前要看到,那时候还商量不出合理的解决方案,就换合作公司吧。”
员工私下拿点无关痛痒的回扣是各行各业默认的,按理说这时候不会更换合作公司,但佛爷的要求太高,时常不按常理出牌。这下保不住回扣,还保不住“合作愉快”的共赢关系。
易多言回到别墅时已经过了凌晨,走廊卧室留了灯,他蹑手蹑脚地关上主卧的台灯,草草在客房洗漱好就睡了。
临睡前还要感谢刘姨,留了汤,被褥也没收,这是知道他可能会用嘛!
裴继州一觉到凌晨两点,旁边依旧不见人影,怎么那么黑?
他琢磨出不对,走出房间,走廊也熄灯了,铺着窗外云和月的影。他想也不想,特j-i,ng神地进了客房,掀开被子直接上床。
整个过程跟梦游似的,抱上一具暖和的身体,睡魔才回来。
早上易多言蜷缩成一团,身上仿佛重重压了几十床厚实的棉花被,想着我这风姿绰约的大长腿正好派上用场,想到便做到,抬脚就是一个猛踹。
踹上才察觉到脚感不对,为时已晚。
刘姨正在做早饭,煎油滋滋的生煎包,头顶陡然传来重物磕在实木地板上的声音,感叹现代年轻人晨练的节奏步步紧逼,瞧着动静,公园里武林高手似的老大爷快要落伍啦!
易多言迷糊:“你怎么在这?”
裴继州不知道他是问自己怎么在地板上,还是怎么在客房。早起有点冷,他重新钻进被窝,抱牢了:“一大清早抱着老婆再暖一暖,连早饭都免了。”
这下易多言彻底醒了,眼睛也睁圆了,满打满算没睡过六小时,却j-i,ng力旺盛:“那晚上也一并免了吧。”
“别,三十不到就憋死了。”
“年纪轻轻都还活得好好的,你完蛋个毛线。”易多言艰难困苦地抽出一只手打哈欠,大学室友有四川和山东人,一寝室的普通话都得跑偏,“猝死的都是年轻人,我们年轻人是有底线有节c,ao的!手拿开!人滚开!”
他蛇一般奋力扭动,“嘴也离我远一点!”
“——不!许!啃!”
生煎包都透心凉,皮也软了,裴继州还有j-i,ng力晨跑,易多言比面皮还软绵绵地趴餐桌上,看时间,心想公司里那群人该敲锣打鼓庆祝了。
希望一上午的时间能给出个满意的方案吧。
快中午时易多言才来到公司,刚下电梯,就被昨天那几个人团团围住。他以为是最新的方案,可递过来的文件还是昨晚那个,连个错别字都没改,更别说特意指出的问题。他阖上文件,冷冷地看着几人。
其中一个留着大波浪卷发叫张月琦的女人说:“那边公司说这个就是最后方案,合作那么多回了,你——他们都懂的,其实这样就可以了,能实行的。”
“你说的行了就是行了?”易多言快被气笑了。
张月琦抱着文件夹,像抱着火炉取暖:“你自己去商量吧,我们是说不通了,你觉得你有本事就让那边再换,一而再再而三的浪费我的人情,都是平起平坐的凭什么啊。”
有人拦着她:“你别说了。”
“我说两句怎么了……是说他了嘛!我容易吗,我都二十九了,过了年虚岁三十了,好不容易有一个看上的,这下他一定讨厌我了……”
易多言:“……”
他莫名其妙,怎么还哭上了。不过他也挺大男子主义的,打小就知道,把女孩子惹哭是罪孽。
公司里八成都是女性,剩下两成几本都是gay,都不用明令禁止办公室里安恋情。加班熬夜是常态,想谈恋爱的确挺难,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哄她。
有人对易多言解释:“她喜欢那个公司来接洽的人,一直主动负责,追了有一个月了?女追男隔层纱,这不就差一点吗,现在你天天找他们公司的麻烦,人家该不高兴了。”
易多言无奈地扶额:“行行行,这坏人我来做。你把那人的联系方式发给我,叫什么。”
“好像姓姚吧,是姓姚吧。”
张月琦一抹眼泪,脸上五颜六色,理所当然地把文件递过去:“对,就姓姚,身高一米八八,他中午还要过来呢,你记得跟他说是你不满意,我可不给你背锅。我先去找美妆的化个妆。”
身高一米八八,还姓姚!易多言瞪着眼睛。
第40章 金丝雀
名片推过来,易多言就知道不必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