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推断,这肯定是耶律大石来信了,叫女真人只在宋国吃吃喝喝的话,他只跟耶律大石说过。
应该是耶律大石他们朝萧文殊发火施压了,萧文殊才急吼吼的要见他。
高铭便解释道:“他想继续在东京吃喝玩乐,可他四哥想把他带回金国去,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留下来。真实想法还是留下来吃吃喝喝,我们也没办法,只能答应。”
萧文殊心里还是不痛快,“哼,现在好了,女真人也跑来汴梁驻扎了,真是够热闹的!”
可不是热闹么,哪天去三瓦两舍撞到一起,就更好看了。
高铭面露疲惫之色,“唉,夹在你们两国之间真的太难了。我早就想跟你们说了,咱们两国签订了幽州协定,完颜家的人见到我,指着我的鼻子就是一顿质问,就跟现在一样,问我们为什么要跟辽国签订协约?!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攻辽?是不是内心更偏向辽国?我们大宋啊,难,太难了!”
萧文殊咬齿,心里骂道,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辽金相争宋国得力,你们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哼道:“金国人打瞎了你们太子的眼睛,你们竟然就这么忍了?!真是不可思议!”
当初听说宋国对金国兴师问罪,他还暗暗高兴,搓着手掌等着看热闹,谁知道事情被兀术用当庭抠眼这招给应对过去了。
激将法不管用的,省省口水吧,高铭道:“不,女真人原本要用自己的眼球赔偿,被我国仁慈的皇帝拒绝了,改用实物赔偿,这也符合我们大宋的法度。”
萧文殊还是心里发堵,其实要不是高铭掌管着皇城司,他们辽国倒是想叫兀术他们“偿命”。
设想一下,激愤的“宋国人”冲进完颜府邸将兀术等金国皇子全部杀死,为本国太子的眼睛报仇,那么宋金协约肯定泡汤不说,还能铲除几员金国大将。
当然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一来,他们在宋国的地盘上不好行事,处处受到皇城司监视。
二来,完颜府邸不是那么好破的,就怕杀进去了,没取他们性命,再被完颜家反杀了。
那样一来,宋国识破了他们辽国杀害女真人栽赃陷害宋国的举动,肯定勃然大怒,进而真的转向女真人,导致割让幽州换来的喘息机会付之东流。
所以,这个想法仅仅停留在构思上,没有真的实行。
如今三国鼎立,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真的是相互制衡。
但他们辽国该抗议的还是要抗议的。
萧文殊再次重申,“辽国才应该是宋国的第一盟国!在辽金之间,你们要慎重行事!”
高铭抛出万金油的辞令,“我们大宋一定恪守幽州协定,绝不与女真结盟!这个请贵国放心。”
你们不满我们跟金国走得近,但你们又能如何呢?
火器你们见识过了,幽州也拿回来了,宋国肯维持中立,已经对你们很不错了。
只是出于外交礼节和看在耶律大石的面子上,听听你们的抗议。
别得寸进尺。
萧文殊也知道依辽国目前的情况,也没法对宋国颐指气使,能得到这样的答复就算不错了,也见好就收,“我们大辽国相信宋国的诚信,就算女真派人在东京留守,依然不能撼动两国的协定。”
“这是一定的。”高铭正色道。
萧文殊又与高铭重申了辽宋友谊,结束了对话。
高铭会见完萧文殊,向赵佶传达了辽国对金国驻扎使节的不满。
对此赵佶表现得很不在乎,“知道了。”
今时不同往日,辽宋早就平起平坐了,对方可不是之前随便给宋国看脸色的大辽了。
赵佶把萧文殊的“抗议”做耳旁风,该怎么逍遥就怎么逍遥去了。
他一连经历了收复幽州,太子重伤等两件大事,早就想“怠政”一下了。
像册立太子,和宁帝姬成婚,驻派驸马史进去金国,都是明年开春的事,在这之前,必须得放松自己,养j-i,ng蓄锐一下。
跟赵佶相反,高铭作为臣子可没闲着,他先是跑了一趟皇城司负责的城郊转化班,视察了一些顽固派明教分子的转化情况。
发现……呃……不能转化的,果然中毒很深,哪怕听到南方明教教主方腊和他的骨干们因为谋反被朝廷杀掉了,依然执迷不悟。
像这样的顽固分子……
只能继续加大转化的力量了,总不能投放回民间。
不过,同时给了高铭信心,至少明教的“力量”确实很强。
为了一个新的光明世界,一旦坚信这点,是愿意舍身取义的。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花荣每次回来,都能看到高铭在看一些明教的典籍。
“你看这些东西,是打算……当教主?”
在花荣看来,高铭肯定不会“皈依”明教,按照他的性子,主动看经书,一定是另有想法。
高铭吃惊地用目光锁住花荣,“虽然没全对,但也差不多。”
“差不多?差多少?”花荣坐到高铭后侧,用臂弯环住他,跟他共看一本书。
高铭抬眸朝他笑,“你这样的话,我哪还有心思看书。”
花荣干脆把经书合上,“那就别看了。”下巴垫在高铭肩膀上,“方便跟我说说你又有什么计划了吗?不过,剿灭了方腊后,明教整体沉寂了下去,你怎么又寻思捡起他们来了?”
“我以前说过明教这种宗教,对世界的看法是简单的非黑即白。一旦壮大,必然要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