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阵!”各方将领一声令下,士兵各就各位。
这时花荣走到训练出的士兵们跟前,指着对面的捧日军道:“你们训练了这么久,今日就是出成绩的时候,你们对面只是咱们大宋的军队,如果你们连他们都打不败,以后如何上战场对付真正的敌人?他们凭什么能进捧日?不过是个子高罢了,除了这个之外,哪个比你们强?今日就让他们知道谁是真正的军人!谁是滥竽充数之辈!今日一战之后,你们就是真正的j-i,ng锐!”
他从大家的眼神中看到了不甘、还有隐隐的兴奋。
花荣很满意,听说要上战场就该这个样子!没有一个怯战的! “开战!”
演武厅前的众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双方士兵都看帅旗,根据帅旗的变化调整变化队形,很快便短兵相接,虽然演习没用真正的长矛,只用棍木奉代替,但激烈程度一点不比真正的战役。
捧日军以为自己来是揍下等兵的,吃饱喝足,摩拳擦掌,活动筋骨准备一展身手。
但意外的遇到了激烈的对抗,超乎意料之外,从对方眼中看到的不是走过场的敷衍,也不是因为害怕被惩罚才逼不得已前进的愤懑,而是一种从骨子里冒出来的狠劲儿。
捧日的士兵们看着眼前这群“亡命之徒”,心想至于这么认真么,只是奉命对抗,我们又没杀你们父母至于这么凶狠吗?!
而花荣麾下的新兵经过这么多日的授课,早就知道外面的辽国和金国虎视眈眈,国家危机存亡就在旦夕之间,就等着他们去保卫,而捧日就是横在他们前面的障碍,必须跨越他们!
干掉捧日军!
并且他们很快就发现上禁军也并没有很了不起,他们还没怎么样,对方竟然气喘吁吁,似有体力不支。
于是愈加有自信,脑海里的想法,从干掉捧日军,变成了一定能灭掉他们!
捧日军状态就不是很好了,一个直管的感受是,这群新兵忒狠了,根本不管他们死活,逮住就是打!根本不畏进攻!
不由得下意识地后退。
接着他们又发现,不仅是锐气受挫,好像连体能和对兵器的掌握程度也不如对方,击中对方,对方没大碍,但对方打他们一下,疼得兵器掉在了地上。
捧日军的统帅发现因为畏战,队伍开始走形,显然有人抵抗不过,开始逃窜了。
“稳住!不许退!”他大喊,但无济于事,转眼间,队伍分崩离析,士兵溃散四逃。
演武厅前的高铭,这才将手从袖中拿出来,抚掌大声道:“好!不枉费多日的苦训!”
其余人竟都没出声,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就刚才婚事打瞌睡的蔡京都撩开了眼帘,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
高俅先回过神来,多余的话他就不说了,激动地重重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赵楷的表情则由震惊转变为惊喜,虽然没说话,但亦喜悦高涨地攥了攥自己的拳头。
童贯使劲合了合眼睛再睁开,确定自己没眼花,被打得四下逃窜的的确是捧日军吧?
怎么回事?怎么连最下等的禁军都打不过?
原因……什么原因?
有了,一定是轻敌了!
以为对方下等兵,便没当回事!骄兵必败啊!
童贯痛心疾首地想。
高铭看他的表情,大概能猜出童贯在想什么。
但他想告诉他,他错了,捧日失败的根本原因就是实力不济。
如果这些禁军真行的话,就不会被败给辽军跟金军了。
捧日军平日进行的训练,负荷量真的够吗?对身体耐力和协调性的训练有吗?
僵化,死板!
况且意志不够坚定,战则战,战不过则败逃。
整个禁军流行的思维是拿钱打仗,逃跑的时候毫无心理负担,大不了老子不赚你这份钱了。
体能训练不足,加上思想武装不够。
高铭觉得花荣的士兵获胜一点不意外。
但是其他人不这么想,对他们来说,这个状况是完全没料想到的。
尤其是赵楷,他一开始的预期,只是别输得那么难看而已。
现在,不禁没输,反而赢得很漂亮。
他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喜悦,“赏,重重有赏!”
本来获胜的士兵们就在兴头上,又听郓王有赏,场内一片欢呼雀跃。
高铭则和花荣隔着人群遥遥相望,对视彼此,嘴角都荡开了笑意。
都为对方感到骄傲。
赵楷实在太高兴了,走下演武厅的台阶,来到校场内慰问花荣和士兵们。
见他走到了士兵中间,其他人自然也都跟随着下来。
童贯见捧日的统帅,恨铁不成钢地气道:“你还不躲远点,不要碍了郓王殿下的路!”
脸都叫你丢尽了。
赵楷则道:“不用走,一并过来,听听花将军的练兵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