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益付之一笑,道:“殿下不知,我最喜粥食,腥r_ou_吃多了对老人家反而不好。殿下如此安排正合我意。”
李昀又笑着给章益盛了一大碗热粥,小心翼翼地端到他面前,“老先生趁热吃。”
章益也不推辞,他这会儿也正好饿了,拿起勺子就吃。他一尝,觉得这味道甚佳,入口即化,唇齿留香,便忍不住多吃了几碗。
三人一起用完晚膳之后,李昀见章益犯困了坐不住,就安排下人给他收拾客房,让他早些去歇息。
李昀将章益送出世子院就不再走了,吩咐那两个小厮好生照料。
章益一离开,江洺就不再忍着,开口诘问道:“你把章益接过来做什么?”
李昀嘻皮笑脸,“他一个老人家,在钱塘住得孤苦无依的,连孩子都没有没人照顾他。我自然是想将他送来让人好好伺候着。”
“你有什么事不能冲着我来吗?非要招惹我身边的人?”江洺眼睛发红,怒不可遏的吼道。
李昀啧了一声,“平时看你脾气挺好,温温润润的,怎么现在……”
江洺压低了声音,隐忍道:“你要是敢动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说完他也不做停留转身去找章益。
谁知李昀从身后一把将他搂住,“你不放过我,你有什么能耐不放过我?”
江洺没想到李昀会来这一出,连忙挣扎,反手用手肘重击着他的胸膛,“放开!”
李昀朝他耳畔呼了一口热气,轻笑道:“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我自然不会动他。”
不等江洺有所反应,李昀就松开了手,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回了世子院。
江洺忿忿,行色匆匆地来到章益房中,他挥挥手示意下人去房外等候。
“夫子,李昀此人人面兽心、y-in险狡诈,你断不可信他啊!”江洺跪在轮椅一侧,伏在章益膝头。
章益大惊,“世子殿下彬彬文质,与我斯抬斯敬,怎会是你口中那样?”
章益一心只读圣贤书,自没见过这等事。李昀就是摸准了章益的心性,所以才多加利用。
江洺道:“李昀外愚内智、剑戟森森,接您过来必定另有所图。”
章益虽进府不久,但一路上听凌鹰讲世子对江洺有多善待,他刚开始还不信,现在他一看自己在府中的待遇,就知道李昀对待江洺不会坏到哪里去。反倒是江洺身在福中不知福,硬是要在背地里抹黑李昀,章益一想到这儿,就觉得李昀甚是可怜。
“那你说,我一身老骨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走两步就喘,他能图我什么?”
江洺切齿痛恨,“他就是想借你我情义,强迫我做什么事。”
章益叹一口气,“我知道,他方才都告诉我了。他想让你留下为他效力……”
“事情没这么简单,夫子,我……”江洺深吸一口气。
“好啦,你别说了,我知道你与他之间因为这事儿有些矛盾,但矛盾总会化解的,你也别揪着不放了。”见江洺还想开口说什么,他又拍拍江洺肩膀道,“我累了,要早点歇息,你也回去早些睡下吧。”
江洺欲哭无泪,只好告退。
……
皇宫,文德殿。
“奴才今日午后见荣王世子接了一位老者进王府,还看见世子对那老者甚是尊敬,一路扶着进去的。”御前跪着的那一年轻男子道。
皇帝微微错愕,不敢相信,“一路扶着进去的?”
“正是,奴才亲眼所见。这老者是谁,从何处来,奴才正派人去打探,不日便会禀告陛下。”
皇帝点点头,表示自己明了,又问道:“柳斌,那人的身份查清楚了么?”
柳斌有口难开,不知说何。
“查到了什么就说。”皇帝不耐烦。
柳斌叩了个头,咬咬牙道:“奴才顺着那人行来的马车路线一路追查,刚开始以为起点是在苏州,但后来在苏州查探之时才发现,马车出发前几日苏州有一位刚从西域那边过来的年轻男子,那男子神秘得很,据说无人见过他的相貌。”
皇帝神情微妙,“接着查。”
“是。”柳斌告退了。
☆、古树
乾清宫,皇帝正在焦头烂额地批阅着奏折,案几上全部都是各地呈上来的的奏本,层层堆叠积压如山,几乎占满了整张桌子,但那些奏折似乎还不肯善罢甘休,硬是将旁边的小案也给覆盖满了,门口还有小太监们来来往往,不断地将奏折呈进来送出去。
正如太后所言,皇帝确实身体康健、正值壮年,但此刻也是被政务消磨得狼狈不堪。看上去是在处理政务,但伺候皇帝长久了的太监们都会体察到是那政务一点一点地蚕食着皇帝的j-i,ng气神,将一个j-i,ng力充沛的男子吸干j-i,ng气变得力倦神疲。
何公公就是一位对这件事目知眼见的太监,他是皇宫里的老人了,是伺候皇帝最久,也是皇帝身边最信任的奴才。他在一旁收拾着奏章,将皇帝批阅过的放在远一些让小太监送出去,又将没批阅过的放到皇帝触手可及的地方,方便皇帝做事。
他整理完奏章之后又挽着拂尘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皇帝。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皇帝的时候。
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何公公刚被送进宫,被当时宫里的老太监教好了规矩之后就被挑中送到了文贵妃那里。文贵妃膝下有两个皇子,就是当今的荣亲王和皇帝。
那时皇帝才刚十岁,特别喜欢自己的兄长,日日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