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秋寒说的跟绕口令似的,可唐逸荣听明白了,这道理他当然明白,但是他嘴上说着要和傅黎光竞争,但真到了那一刻,他还是更想看到傅黎光赢了的样子。就算傅黎光是意气风发地和毕濛一起离开,可他也不想看傅黎光垂头丧气的样子。
盛秋寒听他这样说,越发觉得好笑,他对唐逸荣说:“光明正大两方竞争,良性循环的事儿,有什么伤不伤心的。他最垂头丧气的时候不是拜你所赐吗?那会儿我还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儿呢,后来一想才想明白原来是你。”
听了盛秋寒的话,唐逸荣忽然想起傅黎光不知所踪的那两年,他想了想,说:“你最近有空吗?见一面吧。”
盛秋寒没空,他老婆是事业型女强人,一年有一多半的时间都奔波于世界各国出差,家里带小孩的事都是盛秋寒在负责,因为要给巧巧辅导功课,他也出不了门,所以唐逸荣只能登门拜访。
唐逸荣去盛秋寒家的时候是傅黎星来开的门,鉴于开学以后傅黎星和巧巧会是同班同学,傅黎光的父母就把他打包扔到巧巧家,他们两个又酷爱吵架,家里乌烟瘴气乱七八糟,而盛秋寒就像超脱凡事似的,以一种老僧入定的平和望着进门的唐逸荣。
傅黎星见到唐逸荣,格外失望地说:“怎么是你呀!”
唐逸荣把自己买的零食交给他,说:“对,是我。”
他坐到盛秋寒身边,看着两个小孩儿拿着零食欢天喜地的回房间闹腾,叹了口气,说:“我刚碰见傅黎光的时候,傅黎光骗我说那是他儿子。”
盛秋寒噗嗤笑了,说:“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儿。”他笑着说:“傅黎星看着小,俩人长得也像,骗骗你也挺容易骗过去的。”
唐逸荣叹了口气,摇摇头,说:“你能不能别落井下石了,我当时心都凉透了。我还以为他真的结婚生小孩了。”
盛秋寒看着他,问:“那你就没想过,如果他真的结婚了,重新开始了,你会怎么样吗?你觉得庆幸,那都是巧合,事实上你俩早就应该没关系了,是你现在一直攀着他不放。”
唐逸荣被他说的哑口无言,掏出烟盒想点一支烟,被盛秋寒给抽走了,盛秋寒说:“别在我家抽烟,我老婆知道了要生气。”
唐逸荣怔愣了一瞬,随后轻笑起来。他说:“我记得你当初结婚,不是也觉得是家里安排给你的,不喜欢吗?现在是怎么,转性了?”
盛秋寒嗤笑一声,说:“我不像你,是个捂不热的石头。我老婆聪明漂亮又能干,我们俩性格合得来,我没什么非得讨厌她拧巴着的地方。你呢?你搞成今天这样,是不是就是因为不平衡不知足。”
唐逸荣沉默了。盛秋寒说的也没错,他是不知足。十年前他真的一刻都不曾对傅黎光动心吗?不是的。甚至有许多时刻,他都觉得就这么和傅黎光走下去也没什么不好。是他太执拗,总觉得自己不喜欢男人,时刻告诉自己傅黎光只是自己的跳板,一遍一遍暗示自己最终还要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上,最终做出狠心伤害傅黎光的事情。
盛秋寒也没说话,他作为傅黎光和唐逸荣两方的朋友,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于情于理,傅黎光没有任何对不起唐逸荣的地方,所以让唐逸荣多反省一会儿,他乐见其成。
唐逸荣安静了一会儿,岔开话题,问出今天拜访的最终问题:“我来找你是因为怕这话电话里说不清楚,我感觉他有两年没有消息,好像也没有工作,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
盛秋寒就知道他会问这个,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你真的想知道吗?我怕你知道了要从我这儿跳楼。”
“你先跟我说吧,我跳楼也得去他那儿死心了再说。”唐逸荣说。
盛秋寒点点头,说:“行,那我就跟你说吧。”
盛秋寒和傅黎光两家称不上世交,但算是老相识,傅家和汇盛也在生意场上打过几次交道,相对于老狐狸j-i,ng文春汇,傅家与盛家更一见如故。因此交情就此结下,两家也时常走动。
傅黎光要比盛秋寒小好几岁,两家相识的时候盛秋寒已经大了,傅黎光却还小,通常都是盛秋寒把他当弟弟疼。傅黎光能言善道又活泼贪玩,比起自家闷声闷气的儿子,盛家父母也更喜欢傅黎光。
但后来有好一段时间傅黎光没再去盛秋寒家做客,也不再带着他胖嘟嘟的小弟弟四处招摇,盛秋寒的妈妈很喜欢他,所以特地去了傅黎光家拜访,这才知道傅黎光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
盛秋寒说到这里,斜了他一眼,说:“你是不是觉得挺夸张的,我当时也觉得挺夸张的,我想咱们小傅至不至于啊,谈个恋爱分个手,还给搞出心理疾病了。”
唐逸荣的脸色非常非常难看,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颓败的灰色,他眉头深深皱起,手里那一支被盛秋寒勒令掐掉的烟在他手里被揉捏得不成样子,烟灰簌簌抖落在地,散发出清新且苦涩的气味。
盛秋寒接着说:“后来我是听你说的,两边联想,我才知道你口中的喜欢的人是他,才知道你对他做了什么事。”盛秋寒冷笑一声:“知道以后,我才觉得一点也不夸张,唐逸荣,你都做了什么事儿啊,他欠你的吗?你可真行。”
不说这事,盛秋寒还没有觉得有那么愤怒,说起来了才觉得心绪难平,他气恨地说:“你要不是我朋友,我听说这事儿第一天就是揍你一通。只可惜我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