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做什么?”沈默不答反问。
“抄书。”秋瑀宸并不掩饰。
“他有完没完?”沈默明显不满。
“沈默,对于家法我们都没有质疑的权力和资格,还有,我认为你应该对熳汐哥有足够的尊重。”秋瑀宸声音不高,却严肃到接近严厉。
沈默气鼓鼓的不说话,秋瑀宸看到他连睡衣都没换就知道他不放心一直在等着自己。
“沈默,我记得命令过你休息的。”秋瑀宸道。
“报告教练,沈默认为休息和睡觉是两个概念。”沈默说。
秋瑀宸听着沈默的文字游戏不觉想起表演赛之前沈默私自接受挑战时自己的咬文嚼字,报应来得真快,秋瑀宸苦笑。
“秋——”沈默看到秋瑀宸举步,轻声叫住他。
秋瑀宸挑眉。
“没什么。”沈默突然住了口。
秋瑀宸猜到沈默是想道歉却又终于没有说出口,柔声吩咐道,“回去睡觉,不是命令,只是我希望。”
沈默凝视着秋瑀宸的眸子,清澈的眼波中全是关怀和怜惜,他知道自己如果执意僵持,秋瑀宸一定会分心,更何况,受罚是很私人的事,他不再执拗,轻轻点头。
秋瑀宸给了沈默一个灿烂的笑容,重新朝体罚室走去。沈默呆呆愣在那里,像是被秋瑀宸暖暖的笑容定格,良久,才回到房间,他想,今晚一定会做个好梦。
他还是他
当沈默看到餐桌上的蛋羹时,他直觉自己是今早最郁闷的人,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连调羹都拿不稳的秋瑀宸才是最痛苦的一个。他看着秋瑀宸几乎是用对待阶级敌人的方式狠狠的稳住手臂,他知道,这个抄书应该不简单。
言寓荆看着秋瑀宸的艰难和沈默的狰狞,风卷残云般解决掉自己的早餐后将沈默的蛋羹一扫而光,然后非常有眼色的退席,留下秋瑀宸和沈默两个人静坐无言。
“好兄弟。”秋瑀宸的语声是惯常的波澜不惊,听不出是称赞还是讽刺。
沈默是典型的实干家,环顾四周无人时,将秋瑀宸的调羹抢下来舀了一大勺蛋羹送到他嘴边,只看雷厉风行的动作,几乎让人怀疑他喂的是毒药。“张嘴,就当我还你的。”沈默恶狠狠的说,只是话音未落,脸先红起来。
大概是觉得被沈默喂饭很窘迫,秋瑀宸咽得极快,几乎赶得上言寓荆刚才的速度。
“走吧。”沈默起身。
“早上还有训练。”秋瑀宸说。
沈默明白秋瑀宸的意思,他几乎什么都没吃,又怎么应付得来早上的训练。沈默以一种你还好意思说的眼神看着秋瑀宸,却终于自暴自弃的吞下两片吐司,毫无贵公子风度。
“秋,浴巾说他找到了房子,晚上就搬。”沈默在秋瑀宸踩下油门的时候说出了早餐时就想说的话。
秋瑀宸没有回应,只是扔给他一盒牛n_ai。
其实沈默对牛n_ai也没什么好感,只是通过入口后适宜的温度洞悉到秋瑀宸的关怀,因此也配合的一饮而尽。
可能是误会冰释的原因,沈默今天的训练还不错。中午的排练也算顺利,褚清沙的确是够了解他,虽然是男一号,也并没有多少台词,深衣广袖的服装很飘逸,配上沈默千年不变的冰山表情倒真有些寂寞的味道。
秋瑀宸的恢复能力倒是极强,晚饭时已经可以很轻松的夹到豆腐。言寓荆果然在餐后向秋瑀宸提出要搬出去,秋瑀宸并不挽留,只是淡淡吩咐小心。言寓荆没有道谢,救命之恩,不是一句谢就还得了的,更何况,秋瑀宸也不需要。言寓荆在沈默肩上落下一捶之后就离开了秋家,沈默并非儿女情长的人,发了一会愣就去体育馆训练,将所有的不舍都发泄在篮板上。
“褪下裤子,伏在床边。24下。”秋瑀宸沉声吩咐。
“是,教练。”人不死债不烂,沈默早已明白这个道理,虽然还是不习惯这种暴力的还债方式,还是在规定的时间被摆好了屈辱的姿势。
“咻~”只是一天没有挨罚而已,藤条破空的声音却像是陌生起来。
“咻~啪”5成力道的落鞭让沈默的臀泛起深红,他咬着唇将呻吟压抑在齿缝间,身子却轻轻晃了一下。
“咻~啪~咻~啪~咻~啪~咻~啪~咻~啪”一连5下,整齐的摆列在刚才那一鞭之下,只有第一下似是为了惩罚他刚才的晃动,肿起了一条紫色的棱子,剩下的4下都是和刚才一样的力度。
“呃~”5下抽打只有一次呻吟,秋瑀宸并未留情,沈默知道现在正挥舞着藤杖的这个人一向将惩罚和相处分得极清楚,绝不会因为两人的亲近而姑息自己。他还是他,在惩戒室里,他只是执行家法的教练,而不是疼惜他的秋。沈默也从未设想过秋瑀宸会因为两个人的日渐了解而手下留情,公私之间本就泾渭分明,他在不小心溢出呻吟的瞬间狠狠咬住床单,脸红得更厉害。
“咻……啪”这一次藤条停在空中的时间极长,沈默几乎已打算喘口气的时候,秋瑀宸却斜着落下一鞭,贯穿了刚才所有的伤痕,沈默咬破了嘴唇才终于将即将冲口的惨呼压下来。秋瑀宸却极不厚道的轻轻将藤杖重新按在刚才的一鞭上,似是在沈默的臀上验证同一平面内几条鞭痕平行,同位角相等的理论。
沈默看秋瑀宸迟迟不肯将藤杖移走,但是鉴于刚才的经验,又不敢趁机喘气,实在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