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察觉到秘书话里的言辞,纷纷让出一条路来,但依旧有人听不懂秘书的话,不仅没有让开,还说出刚才那一句仿佛“揶揄”的话。
姜昕毅淡淡地抬头去看刚才说话的人,他的视线在那人身上划过,很快刚还故作“揶揄”的男人立马身体僵硬,姜昕毅的目光好似冰冻,直接冻透来人的心脏。
那人脸上手脚无措,早知道就不自作聪明想要同时讨好姜家和许家了。
许细柔正好到姜昕毅身边,听到有人起哄,当即面色绯红,眼底流露出羞涩。她三两步走到姜昕毅面前,微微弯下腰来,轻声开口。
“昕毅,我来推你上台吧。”
说着,就要抢过秘书手上的轮椅,却被姜昕毅一把躲开。许细柔顿时在原地僵硬,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关进动物园的猩猩,任由今天参加宴会的人嘲笑。
姜昕毅这是什么意思?他嫌弃自己吗?!
许细柔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去求助给姜许订婚这件事情搭桥牵线的胡婉莹,却发现胡婉莹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尴尬,依旧笑眯眯的看着这边。
许细柔顿时攥紧手心,努力吸了一口气,面上重新挂上笑容。
“昕毅,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
话未说完,姜昕毅已经冷冷地瞧了她一眼,这一眼让许细柔如坠冰窟,姜昕毅面色冰冷,对她哪里有一丝对未婚妻的温和。
“我们今天什么都不是。我想要订婚结婚的人,也永远不是你。我想你该明白的!”
姜昕毅冷冷地撂下这几句话,一点也没顾忌许细柔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秘书绕开呆滞住的宾客和可怜兮兮的许细柔,将姜昕毅推到台前。
“首先,我很高兴大家来参加姜家为姜昕云筹办的宴会,他经验不足,以后还需要各位多多照顾。”
“其次...”姜昕毅淡淡地扫视了一下台下,“鉴于许细柔小姐似乎不懂我说的话,竟然在外散布姜许订婚的假消息,给大家带来了不少困扰。我在这里宣布一声,我和许家,从未有过订婚的想法,甚至连和许小姐之间也从不相熟,姜许两家的婚约子虚乌有。”
从不相熟....从未有过订婚的想法..这一切都是子虚乌有...
许细柔安排人在晚上散布的假消息有多甜蜜,她现在就有多难堪。
姜昕毅,这是直接将自己的脸皮,放在所有宾客脚底下踩呀!
今天过去,谁还会高看她许细柔一眼,甚至连她梦寐以求的姜氏夫人的位置,都成了井中月水中花。
许细柔几乎快昏厥过去。她面色苍白紧紧地咬着嘴唇,她攥紧手心已经感受到指甲戳破手心的嫩r_ou_从而流出来的黏腻触感。
姜昕毅,就这么看不上她吗?还是他知道了自己几年前背着他做的一切?
许细柔眼底惊恐,可怜无助的眼神倒是多了一丝真实,让不知情的人对她多了一丝怜悯。
即便说出让许家人难看的话,坐在轮椅上的姜昕毅依旧面容淡淡,他抬头微微扫视众人,目光在躲闪着自己的姜凯庆脸上划过,很快微微点头,示意秘书将自己推走。
姜昕毅当场悔婚,不用特意去瞧,就知道许家众人脸色必定不好看。
这已经是姜许两家第二次订婚不成了,姜家,这是直接将许家的面子扔在地上踩呀!
可他想走,却有人不依不饶。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都不计较你往后是个废人了!你凭什么还嫌弃我家细柔!”
许细柔的母亲当场尖叫出声,她自视甚高地用手指着姜昕毅,却在姜昕毅冰冷的目光下,陡然收回手指。
现场一片低声哄笑,仿佛嘲讽许氏的胆怯,但不管如何许母骂得如何难听,也是姜氏先行悔婚,自然有人会怜悯许氏钻进了姜凯庆为他大儿子设下的订婚陷阱中。
“姜凯庆这次做的实在有点过分,好歹和许氏合作那么多年,为了逼他大儿子订婚,对许氏简直是说坑就坑。”
“那你肯定不了解姜凯庆了!那老狐狸从头到尾可没说过一句姜许两家订婚的口风,是许氏太急着想巴上姜氏这座大山,被人三言两语地套进去急匆匆地就放出风声,无非是打着逼宫的想法,老姜也是为难呀!”
“说到底都是许氏蹦跶得太欢,听到风声我都差点以为这两家真要订婚!老姜也不够意思,没有提前和我们说明白!”
“你让姜凯庆这老狐狸怎么说?他估摸着想顺水推舟,逼他大儿子结婚呢!许氏就是抓住他这点爱子之心,才到处蹦跶,许家小姐好歹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名媛,姜昕毅又腿瘸了,许家和他倒也相配。”
说到底,姜家固然有错,但许氏也不是白莲花,为了逼婚成功直接放出两人恩爱的口风,这和没有生育能力的男人,被曾经暗示过但并没有睡过的女人突然抱着和他长相相似的孩子上门认亲,偏你还有口难言的情况有什么区别?
许氏想要做逼男人认不是自己血脉孩子的母亲,也要看有口难辩的姜昕毅愿不愿意为了保全两家的名声,做那没有生育能力的绿头乌龟。
许氏没有成功,错就错在只抓住了姜凯庆想让姜昕毅结婚这点慈爱之心,却没想到当事人根本一点结婚的想法都没有。
当然,这并不是说姜昕毅真的没有生育能力,姜昕毅虽然腿瘸了,依旧是一枚天之骄子,有的是人想要巴结。
许细柔以为六年前她做的事情被姜昕毅发现,这才导致本对她态度不错的姜昕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