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哀痛穿肠而过,深沉而又深邃。阳光总能浸透千疮百孔的灵魂,驱逐一般进扎每个卑微羸弱,解剖脓包,让病毒流放。对于江夜鸣我这样一直存活于孑孓之中,动如彳亍,沾上来自光明的席末你,就会瞬间膨胀爆破,所以我的爱人啊,原谅我泪流满面。
正月十六,席末起的老早,他给江夜鸣准备了小米粥,还备上了他自己腌制的萝卜干和雪菜。知道江夜鸣在车上肯定是没的吃的,席末还提前从队里养了土j-i的几家买了二十来个土j-i蛋,煮茶叶蛋让江夜鸣带去。
江夜鸣早上起来腿基本都是软着的,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席末看的直皱眉。江夜鸣洗刷好,坐在暖桶里等着席末喂食,他习惯席末这样伺候他了,坏毛病都是给惯出来的。吃过早餐已经是快六点,推开大门,外面还没有大亮,风刮的大。
气候在悄悄的转变,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不让任何人察觉。
席末给江夜鸣戴好帽子,围好围巾,套上手套,发现小孩眼神一眨也不眨的看他,席末捏了他嫩滑的脸:“这都快三月份了,再过两个月就是五一,到时候你就可以回家,然后再过两个月就是暑假,暑假你天天呆在这里都没事。要是还不行,我随时都可以去海滨市看你,带好吃的给你。”
江夜鸣听后垂眼,他心里有种快要掀顶的不舍,不管不顾的抱住席末,期期艾艾的说:“可还是不行,我想天天都能看见你,席末,你也去海滨市工作好不好?这样我们可以住一块,天天都在一起,席末我不想一个人去那里,席末。”
席末嘴唇贴着江夜鸣光洁的额头,轻声说:“哪有这样子的,我要照顾n_ain_ai,还要种地,要养些j-i鸭,养猪和羊羔子,我还想养点兔子,这样你以后回来就有很多你喜欢吃的r_ou_。你书还是要念的,我四月份去一次海滨市,去看你。不早了,八点的车子呢,我们走吧。”
在江夜鸣看不见的地方,席末的眼色变得暗沉。席末其实也很想回到海滨市,那里不管是做什么都有利于他囤积,而且还会和江夜鸣住在一块,只是……席末望了眼三角山,那里有人,拿着望远镜的人,还真是讨厌啊。
江夜鸣一路嘀嘀咕咕,要席末说话算数,还要席末把他的小鸭子养的肥肥的,要不然回来要席末好看。到了村口坐面包车,席末发现他的哥哥席宝根也在等车,他的母亲王来娣也在。王来娣细心的叮嘱着席宝根,基本的意思就是不要在学校饿肚子,和老师关系要处好,对女朋友要体贴点……这种母慈子孝的场面席末见过许多次,他已经选择x_i,ng麻木无视。
席末两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王来娣席宝根母子的注视,他们基本是真的没将席末放在眼里。江夜鸣面色怪异,半天才扯扯席末的衣角:“那个真的是你的妈妈?”
“嗯。”席末很淡的应声。
江夜鸣不屑:“这样的妈妈,有也等于没有,早脱离早解脱。”
“也许是我脑子不好,车来了,我们上车。”席末不想讨论这个话题,王来娣从某方面来说也不是罪大恶极,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儿子的母亲罢了,他终究是多余的那个,要说谁欠谁,席末还是欠了她的养育之恩。到了汽车客运站,席末给江夜鸣买了车票,目送小孩坐上了驶向海滨市的汽车,看到车子消失在视野里。
席末想起江夜鸣满脸哀怨,哎,赶紧努力筹建,囤积,除去障碍,然后他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
☆、章三十
一年之计在于春,席末对这话深信不疑,开春播种,席末也没落下。四亩地说不多也不少,找人耕地都花了五六百块钱,和队里人去镇上的农技站买了农药化肥,也花费了将近一千多块钱,后知后觉的席末才知晓种地成本也不低。
席大伟的的农技站席末想都没想过,能不见就不见吧,免得闹的大家都不愉快。育苗c-h-a秧的时候,席末基本都是早出晚归,有种田的经验,席末的c-h-a秧也是有模有样的,队里不少想看笑话的人,也都选择沉默不语。王来娣分给席末的两亩地全被席末种上了地区特产瓜蒌,每天都去邻村乌山村养猪的养殖场去挑天然的肥料回来给瓜蒌灌上。
席末还特地跑了几趟县城的瓜蒌公司,报上名字,县里支持种植瓜蒌,给席末的两亩地都竖起了一根根一米五高水泥桩,水泥桩之间也拉上了钢丝网,这些花费县城投资一半,席末自己补贴一半。瓜蒌的种子到手的时候,席末扔了几粒到芥子,那里才是归属地。村里见席末这样把钱不当钱的用都只是在暗地里说说,瓜蒌政府种植了不少,每年到丰收的时候都付工资请人去采摘,掏瓜蒌子。
政府虽说如果有个体户种植,会有经济补助,但是问问那些水泥桩和钢丝网的钱,就都舍不得掏钱了。队里人估计将席末看成了想钱想疯了的傻大缺,种稻子都是积累了多少年的经验了,瓜蒌怎么种谁也不是很清楚,就算是县城派个专家还能天天呆在地里吗?这瓜蒌就是以前红山上漫山遍野的野瓜蒌演变而来,又苦又涩,谁喜欢吃那玩意,不过后来怎么就成了地区特产。
席末可不管那些,这瓜蒌子他记得一斤的要是处理的好得十几块钱呢,一个瓜蒌长的好,就能挖出半斤瓜蒌子,两亩地得结出多少瓜蒌啊。现在政府是在倡导区域文化,有补贴,明年大家都知道赚钱了,都抢着种,到时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