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也就是少不经事时能坦坦荡荡地说出来,现在想一想,明恕都感到臊得慌。
萧遇安收回视线,“我没嘲笑你,倒是你,在笑什么?”
明恕立即正色,装糊涂道:“啊?我没笑啊,你看错了吧。”
萧遇安也不揭穿他,继续看向窗外。
车驶抵庆岳村后,萧遇安让明恕绕一下路,停在离侯诚家较远的街角。
两人都没穿警服,但单是长相与气质,就与当地村民截然不同。
“我们现在去哪?”明恕问。
萧遇安说:“侯诚的田地你知道在哪里吗?”
“当然知道,我去过好几次了。”
“带我去瞧瞧。”
农村多是一个样,矮房、土路、成片的农田。
庆岳村出产西瓜,现在正是收获的季节。大热的天,村民们仍在田里忙碌,赶着将成熟的西瓜送往镇上。
一辆辆前来运货的卡车停在田头,空气里弥漫着西瓜的清甜与灼热的汗水气。
和周围的一派繁忙相比,东南角的一块田显得毫无生气,无人劳作,满是杂草。
“那就是侯诚的田。”明恕一指,“他今年根本没有管田里的事。”
萧遇安在瓜农间穿梭,途中被几位村民拦住,询问要不要收购西瓜。他随口聊了几句,接着往侯诚的田上走。
“他那块田已经废啦!”村民扯着嗓门喊,“你看了也没用!”
“那里以前也种西瓜吗?”萧遇安问。
村民说:“种啊,种了十几年了!”
萧遇安笑着点点头,用手机拍了几张照。
“哥,你到底想了解什么?”明恕问。
“不急。”萧遇安说:“我们现在去见侯诚。”
侯诚被放回家中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过去更加孤僻。
明恕敲门时,侯诚过了许久才应,开门后神情惊讶,眼中露怯,“你们怎么来了?”
明恕将他拨开,走进院子,“我为什么不能来?按照正常情况,你现在应该还被治安支队押着。”
侯诚连忙低头,“我一直在家,墓心没有来找过我。”
侯诚家明恕已经来过好几次,领着萧遇安往里走。萧遇安却没有进屋的意思,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好几圈,像是在观察什么。
“萧局?”明恕唤道。
萧遇安这才走进屋内。
侯诚紧张兮兮地拿杯子,余光时不时瞥向萧遇安。萧遇安一回视,他便马上转头。
“你这几天在干什么?”明恕问。
“在家里,看,看书。”侯诚一边说,一边将桌上堆得乱七八糟的二手书收起来。
明恕拿起其中一本,“又是犯罪?”
“随便看看。”侯诚问:“你们今天来找我,是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
明恕还未出声,萧遇安忽然说:“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此话一出,不止侯诚,连明恕都有些吃惊。
“我不是都说清楚了吗?”侯诚嗓音极轻微地发抖,“而且你们都调查到了,我就一农民。”
“不。”萧遇安冷冷地看着侯诚,说出一个“不”字之后突然没了下文。
侯诚表情越发怪异。
晾了侯诚半分钟,萧遇安像是终于观察够了,狭长的眼半眯,好似穿过侯诚的眼,看到了一颗浓雾包裹的心。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年轻小伙子,你就是墓心。”
第22章 猎魔(22)
“你就是墓心。”
只是缓缓吐出的一句话,却掷地有声,好似宣判。
“你……你在说什么?”侯诚不自在地退后两步,一屁股坐在一根木凳上,“我不是墓心。”
萧遇安眼神深不可测,“真不是?”
侯诚接连摇头,“真不是!”
萧遇安又睨了他半分钟,像是信了,“墓心的书可能被犯罪分子利用,目前已经被暂时封存,在案件调查清楚之前,心云出版社不会再向你的账户里打税后稿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