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甩开左越的手,从家里翻出备用的床单被子换上,又将被左越扫落的物品归置原地,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轮椅行驶的声音靠近,左越清透微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要冲动,我们仅仅相处了几天,远远不到为对方承担风险的地步。”
薛鸣把枕头往床上一摔,目光灼灼地盯着左越:“什么地步才算为对方承担风险,左越,我们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夫,你当是小孩办家家,想结就结想离就离么?”
左越张嘴辩解:“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离婚对你是一种保护。”
“那你呢?”薛鸣反问,下颌线绷得死紧。
“我——”后者打了个磕绊,唇角勉强提了提:“我还是帝国的上将,能坏到哪去。”
薛鸣住了嘴,就算再不懂政治他也明白帝国上将j-i,ng神力紊乱意味着什么,左越说得这么云淡风轻才是真叫虫生气。
但他不擅长斗嘴,索性往铺好的床上一躺,闭眼装睡。
眼前有y-in影笼罩,左越掀开他的被子,面带无奈:“别闹,我是认真的。”
薛鸣眼也不睁,伸手抢过被子盖到下巴尖,语气淡淡:“我要睡了。”
说完放平了呼吸,要不是上一秒还在争论,左越真会被他骗过去。
还说不是小孩子,幼稚。
左越暗叹口气,将被角替他掖了掖:“累了先睡,想离婚随时可以和我提。”
说完轮椅行驶的声音逐渐远去,随着关门的一声轻响,薛鸣额角青筋跳了跳,睁眼到天亮。
这夜过得格外漫长,又似乎格外短暂,薛鸣感觉脑海里才过了几个念头,一晃已经到了早上七点,他起床洗了把脸,经过书房的时候看到了从门缝处透出来的灯光。
左越昨晚也一夜未睡。
他脚步顿了顿,打消了敲门的念头,扭头就走。
“早上好,上将昨晚睡得好吗?”升级完系统的小o电子屏上显示出一个早安的表情包,笑容满面的样子。
薛鸣面无表情:“不太好,你最好现在就去找你的主人负荆请罪,向他解释一下为什么昨晚突然升级。”
小o露出个惊悚的表情包:“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噢,这个该死的躯壳!”
它眼眶里的金属球“嗖”地一下弹出来,被它重新按了回去,几乎立刻向左越发出了j-i,ng神连接的请求。
稍顷,左越发白的脸庞出现在它面前,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
“又发作了?你脸色看起来真糟糕。”小o边说边为他做全身检查,语气含着担忧。
左越疲惫地捏了捏鼻梁问道:“升级完成了?”
一说到这个小o就愤愤不平:“你真该替我找个好点的躯壳,这破玩意儿三天两头升级,处理进程也慢得很,这样下去我怕挺不到你最需要我的那天。”
“你的梦想不就是当一只普通的机器虫么,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就不用复苏了,挺好。”
小o无声摇了摇电子屏上的铁皮脑袋,系统就是系统,所谓梦想也只是数据通过j-i,ng密计算得出的回答,也就只有左越会把它当回事并且一直记在心里。
它自己都不信。
检查无虞后,小o还是给左越打了一针舒缓剂以防意外,薛鸣已经做好早餐等着了。
生滚的鱼片粥搭配自己腌的小咸菜,看着就令虫食欲大开。
左越在吃与不吃之间犹豫了会,手上已经被塞了一把银勺,薛鸣呼噜呼噜喝着粥,不抬头也不说话,看样子对昨晚撇下他睡书房的举动很在意。
左越举着勺子不上不下,堂堂帝国上将在埋头喝粥的薛鸣面前竟然显得有几分弱势。
他捏了捏冰凉的勺把,斟酌开口:“昨晚——”
薛鸣把碗一搁,打断他的话,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比了比:“两件事,一,昨晚你说我想离婚随时提,我的回答是现在不想离,既然你已经把主动权交给我,那就等我想离的时候再说;二,我与你的确只相处了几天,对彼此不够了解,所以以后请你外出时每天至少与我联系三次,每晚睡前与我聊十五分钟,出了问题解决问题,不许躲到书房。”
他话音一落,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直到空气中传来“咔哒”一声脆响,小o抬手安上自己险些惊掉的铁皮下巴。
没看出来,薛鸣骨子里竟然这么彪。
由于刻进基因里的臣服性,雌虫对雄虫无不是爱慕交加百依百顺,敢这么提要求的,薛鸣是头一个。
不止它傻了,左越也险些稳不住,勺子掉在碗里磕出一声轻响。
被响声惊醒的他低声咳个不停,苍白的脸上渐次泛起红晕,好看极了。
薛鸣紧张地看着他,心里也没底。
后者咳得脸色通红方才止住,欲盖弥彰地喝了口水压惊,一时竟然找不出话来回他。
应该高兴的,他想。
“为什么非得是我?”脑海中掠过无数句虚与委蛇的回话,左越却选择了最为直接坦白的一句。
薛鸣也说不清,他就是:“懒得换。”
最初的确被吓得不轻,甚至萌生过退意,但过后他反倒不慌了。
面前的雄虫昨晚忍着莫大的痛苦也记得几次三番警告他远离,也许这就是让他有底气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源头。
左越被这不是理由的理由噎得不轻,仔细想想自从他昨晚神智恢复后,事情仿佛就朝着他不可预测的方向狂奔而去,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薛鸣看着寡言少语,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