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的太快了。”段小楼已经放下筷子,罗笙这边才吃个半饱,也不怎么搭理她,继续吃饭,段小楼只好眯着眼睛撑着桌子开始闭着眼睛假寐,像是晒着太阳打瞌睡的猫儿。
等罗笙吃完饭第一件事就是把段小楼拉到自己怀里,让段小楼舒舒服服打了个盹,自己捏捏段小楼的脸颊亲亲额头摸摸头发过足了手瘾。
这厢两人你侬我侬情意绵绵,那边黄寅初才终于得空喘两口气,招呼着陆离吃饭询问道,“这次来的是玉娘娘么,怎么瞧着不太像”
黄寅初早就知道唐王南巡带着侧妃玉娘娘,也知道唐王对这位玉娘娘有所偏爱,但是一来这姑娘打扮还是未出阁的少女;二来,唐王行事素来中规中矩,也未听说过两人会在众人面前有亲密举动,更别说今日这般黏在一起。
“这位是青虹山庄段小楼段姑娘,沿途保护王爷,至于其他的,想必黄公子都看得明白。”陆离话不多,他与唐王有同门情谊在,更多的却是尊卑有别。
“哦哦。”黄寅初点点头,唐王殿下外出,有人保护不足为奇,遇到喜欢的姑娘收在身边,也轮不到外人c-h-a嘴,只是,“殿下这趟来,一路辛苦啊。”
“殿下要做的事情,从不觉得辛苦。”陆离眯起了眼睛,脸上只有淡淡笑容,看的黄寅初头皮发麻,只好打岔道,“将军辛苦,吃饭,吃饭!”
这边段小楼迷迷糊糊的扒在罗笙身上就睡了过去,等她醒来瞧着日光敞亮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扭头问道什么时辰了,罗笙宠溺的刮刮鼻头道,“才未时,要不要再睡会儿?”
“都这个时候了?”段小楼揉揉眼睛,却仍然靠着她身上,勾着罗笙的脖子凑近了,然后贴着耳朵呢喃叫了一声,“罗笙……”
“嗯?怎么了?”罗笙被带着睡意沙哑细碎的嗓音叫得心里发甜,伸手把人又搂紧了些。
腰上得力,段小楼知道是罗笙搂着自己,反而两只手一起伸出去,将罗笙抱得更紧,脑袋靠在罗笙颈窝里,鼻子抵着罗笙的衣服,细细嗅着她身上的香味。
罗笙瞧着旁边的伺候的女婢已经纷纷瞪大了眼睛红着脸把头低下,连忙拍拍段小楼的脊背哄道,“回家再睡,大庭广众之下,成什么样!”
“噢……”段小楼努力睁开眼睛,脸颊在罗笙衣衫上蹭的发红才问,“你今天为什么生气啊?”
虽然罗笙一直在笑,但是段小楼感觉得到,罗笙生气了,非常生气,只是隐忍不发,或许因为场合,或许因为修养,但是这份怒气依然存在,并且撒在了黄寅初头上。
“还记得我们遇到的那些村民么?”
“对哦,这两天你在驿站也没吃什么东西,怎么要把人家村子里的j-i全都抓光?”段小楼灵醒了,别的她不知道,但是罗笙一路都带着她,就算是驿站这两天,也是同吃同住,伙食根本不如今日迷花亭的饭菜,怎么会耗费那么多?
“此次出行,一切从简,用度比照一品官出巡,由朝廷提前拨款,根本不需要地方官府承担任何费用,更不用另外增税。”罗笙面如沉水,说话间却是咬牙切齿极力忍耐。
“也就是说,有人打着你的名义乱收苛捐杂税,结果钱他们拿走,坏名声还落到你头上?这也太缺德了!”段小楼明白了过来,也跟着生气起来,“这种人真该死,你能不能把他们抓起来?”
“抓是一定要抓的,不过在此之前呢,还有些事情要准备。”罗笙摸摸段小楼光滑的面颊,心情似乎好了不少,瞧着段小楼的笑容十分平和,“你睡好了么?”
“我睡好了,要做什么准备啊?”
“你家老爷现在何处?”确认段小楼睡好了,罗笙转头问话,侍奉的除了婢女还有个年长的老仆,似是管家,立刻笑道,“老奴这就去请,殿下请稍等片刻。”
趁着黄寅初没来,罗笙伸手给段小楼理理头发衣衫,段小楼极为享受得闭着眼睛。
等黄寅初赶过来,瞧到两人亲密,只敢候在亭外等候,等到罗笙发话才进来拜见,唐王挥了挥手,黄寅初立刻屏退了闲杂人等,却听唐王笑道,“这迷花亭可真是好地方。”
“是啊,这里的花真漂亮。”段小楼随意附和了两句,黄寅初也放心了许多,只道是,“迷花亭随时恭候唐王殿下的大驾!”
“黄公子的意思,是要继续打理迷花亭?”罗笙笑着问了一句,黄寅初却是一惊,唐王这是不高兴了?一时间只得道,“这,微臣多年来侍弄花草已成习惯……”
“本王来到临安,可曾花费过临安府粮税”
“这个…… 呃……”黄寅初真不知道啊!
“黄公子,你难道是真想学李梦卿迷花不事君?”罗笙终于拉下脸来,黄寅初“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低声告罪,还没说出一句话,又见唐王折扇打开,慢慢扇着,冷笑道,“李梦卿本是出家人,不问世事在迷花谷中种草养花也就罢了,你们黄氏一族世受天恩,在临安代天牧民,如今百姓为苛政所逼流离失所,城外匪据向阳山,你竟然还只想着侍弄花草!”
“微臣……微臣知错!”黄寅初除了磕头已不知该说些什么,黄寅初一跪一磕头,段小楼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望向罗笙。
“也罢,修身养性本不是什么坏事,只是黄公子,你这身膘,也该去去了,给你三日,弄明白到底是谁打着本王的名义增收苛捐杂税以致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