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砚文推完人的下一刻,一把似藤蔓状的匕首直直/c-h-a/进了自己的胸口。
罗百香这时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她连忙取下红罗,便看见眼前的男人倒了下来。
“砚文!”
只见被匕首刺伤处,流出污黑的血,在喜庆的红装上显得格外刺眼。张砚文只感到他体内的灵力在不断流逝,不用多想,这把匕首上沾了剧毒。
他看着无暇顾及自己的家父,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来不及治疗。他快要死了。
视野渐渐模糊起来,这种亲自体会死亡的感觉真不好受。张砚文看着早已哭花妆面的罗百香,他想对她说:我并不中意你,不必为我守妇道了,就拿我的死...来偿还...
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嘴皮却丝毫不动。在罗百香的眼中,他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紫。
“等等...我去找家父!”罗百香哆嗦着把张砚文扶了起来,她大声的叫喊,却无人理会。
不必了,你快走吧。张砚文在心里说道。
原来人之将死,真的有走马观花这一说。张砚文恍惚间看到了十六岁的自己,扯着嘴角对那个没什么表情男孩说道:
今后,你就跟我住一间屋子了,不介意吧。
.....
萧洗墨不想看见他与别人成亲。
张家大婚后的第四日,宿醉一晚的他决定再去见张砚文一面,然后浪迹天涯,或许幸运能修得大成。
可当他踏入张家大门时,院子里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些鬼哭似的风声。
萧洗墨好像感受到什么,他强压着心中的忐忑,继续向前走去。
直到他到了祖堂门前,看见本应贴满喜气的红花纸,不知何时,全部变成了可笑的白条。
萧洗墨觉得自己仿佛突然掉进了个泥潭,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思维。他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衫的侍女,伸手便把她拉了过来:
“谁死了?”萧洗墨轻声道。
侍女见男人双眼通红地看着自己,声音算得上温柔,可却让她起了层j-i皮疙瘩。
那个名字,在张家已经成了禁忌。
“说啊。”男人仍然追问道。
侍女开始害怕了起来,她不怀疑,如果自己再不开口,这个男人恐怕会杀了她。
“少...少爷。”侍女哆嗦着开口道。
可男人闻言只是顿了一下,脸上平静如常。“行了,你走吧。”
侍女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过了很久,张家祖堂外站立许久的男人突然蹲了下来,空无一人的院子中,传来似有似无的哽咽声。
萧洗墨自始至终没有踏进那个祖堂,自欺欺人罢了。
而那个曾经说要保护自己的男孩,羽翼未丰满,就已经摔个粉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张砚文和萧洗墨的主要剧情就在这里讲完了,剩下的部分会放在番外的~啾咪
喜欢的麻烦按个爪鸭~
第14章 北荒4
“或许是梦吧,一觉醒来,竟然附身到另一个人身上,不过这个人却身患绝症,经脉全断,再也无法修炼,算是个废人。”张砚文指了指自己的身体,正色道:“我估计是办不成什么事了,江道友,我想麻烦你......算了。”
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年,说张砚文不担心时过境迁是不可能的,还不如说,他更害怕,自己一昧向萧洗墨说出自己的心意只会彻底毁灭那脆弱得可怜的关系。
“张道友。”江榭提醒道,“你想活下来,我会尽我所能的。”
听了张砚文的道诉,江榭对他的重生倒有些许感同身受。
“多谢。”张砚文苦笑道,“不过还是...罢了。”
见张砚文推迟,江榭也不再强求,若他真的需要帮助迟早会找到他的,只是对他所说的那个未能说清情意的女子好奇了起来。
021:【萧洗墨听着像个女子的名字?】
江榭一愣,不可置信地问道张砚文:“萧洗墨...莫不是位公子?”
闻言,张砚文才反应过来,自己喜欢男人实是不能登大雅之堂。于是他歉意道:“若江道友听了恶心,忘了便好。”
江榭摇了摇头,身体虽受之父母,缺不束之父母,自己想干什么,还论不到别人指手画脚。不知怎么,他又想起了某人。
那人应该修得正果,红尘什么早已皆为身外之物。
两人没继续谈论这个问题。还有两日左右,江榭的修为就可以完全恢复了,不过仅仅凭原主的修为莽入骨岭依然凶多吉少,他需要张砚文帮忙,于是便说道:
“张道友,我有要事麻烦你,能否助我一臂之力,将那现魔皇的位子给换下来?”
“什么?你想争夺魔皇之位?!”张砚文一惊,若没听江道友的讲诉,自己竟看不出来,眼前这位女子竟有如此大的野心。
“不错,但凭我一人之力并无十分把握。”
张砚文还想说什么,可当下一刻,他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眼前的女子的轮廓渐渐变得利落分明,眼神变得深邃,咋一看,有点像个...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