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就算是告诉她了,易灵谣也不会天真的以为是对方对她敞开了心扉,也就是听不惯她那些随口诹来的绰号罢了。
阳光正好,最适合干活。
易灵谣叹了一口气,身心疲惫的在院子里坐下。
“怎么心不在焉的?”
问出这句话前,老爷子已经观察易灵谣有一会儿,不过这丫头平时挺敏锐的,今天却不然,盯了她半天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师父。”易灵谣回了回神。
老爷子脸色有些凝重,看不出来具体因为什么,但铁定和易灵谣有关系,“你最近j-i,ng神不好。”
j-i,ng神不好是毋庸置疑的。
易灵谣心情复杂,睡不好觉,j-i,ng神怎么能好?白天还得干活,顺便伺候屋里的那位祖宗。
沉默表示默认,顺便偷偷表达抗议。
但老爷子却并非是这层意思,他压根没和易灵谣想在同一件事上,所谓的“j-i,ng神”也不是因为她的黑眼圈,而是代表着元气的“j-i,ng气神”。
“你这两天是不是做梦了?”
说到点子上了,易灵谣无力道,“是啊,感觉从闭上眼睛就开始做,做到醒……睡了一晚上也跟没睡似的。”
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她本来就很多梦,每天都得做那么一两个,也就是这两天密集了点,可能是认床的缘故。
地铺不如床上软乎,睡得不舒服,说到底还是赖她自己。
老爷子若有所思,“做了什么梦?”
什么梦?都说出来怕是能出好几部电影剧本。
易灵谣没什么本事,就是脑洞大,每天入夜就开始上天下海的,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让她在梦里碰到过。
但真要让她说出来,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易灵谣手上的动作一顿,脑袋在一瞬间陷入了一片空白,好像那些梦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哪怕一个都想不起来了。
这时候才意识到,她总是沉浸在“自己的梦很j-i,ng彩”的认知里,却好像从来也没有仔细的回忆过其中的某一个,哪怕是当时觉得印象特别深刻的。
“奇怪,想不起来了。”真的是一丁点也没印象,她做了努力的,但是丝毫不见效。
因为这句话,老爷凝重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但又在易灵谣抬头看向他的时候,拨开云雾,摆出一副无伤大雅的模样。
不过梦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醒了就忘,想不起来应该也正常。易灵谣安慰了自己一句,没太上心。
倒是另一件事,让她刚刚走了神。
“师父。”
这次换老爷子出怔,被徒弟叫了一声才从思绪里醒转。
易灵谣并没有发现老爷子有什么不妥,她心头有事儿,掂量了一下,然后继续问道,“我刚刚给她摸了下脉,好像有点问题。”
这个“她”自然是指云昭。
因为之前的事情,老爷子不是很待见云昭,所以也就不太在意她的事。但易灵谣发问了,他还是给了个面子,“什么问题?”
“我之前以为她就是外伤加内伤,但是今天摸了脉之后发现,她好像还……”
“中毒了?”老爷子接了她的话。
“对对对,”原本就是怀疑,所以说的有点不自信,结果老爷子话一出口,她当即就找到权威人士了,“就是中毒了。”
老爷子随手一个大写的嫌弃怼在她脸上,好像在说她竟然现在才发现。
之前云昭的内伤太重,可谓生死攸关,自然吸引了易灵谣全部的注意力,但现在她内伤有了很大的好转,其他病症也就没了庇护,逐渐袒露出来。
“你早就发现了?”易灵谣后知后觉发现问题。
老爷子自然是一早就知道了,不过也是因为内伤更为要紧,所以暂时没提,后来又出了那些不愉快,索性懒得说了。
“你师父我还没退化到和你一样蠢。”
易灵谣……
行吧,师父说的都对。
“那这个毒,碍事儿么?”于是易灵谣继续心安理得的卖蠢。
“慢性毒,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老爷子不情愿道,“想解的话却很麻烦。”
“有您在还麻烦?”巴结人的时候,“您”字就出来了。
老爷子白她一眼,“我不在。”
易灵谣……欺负她瞎还是怎么的?
老爷子有时候固执起来说一不二,他不喜欢云昭就是不喜欢,说不救就铁了心不会救。
易灵谣这会儿有点懊恼自己平时不用功了,想在美人面前装个逼都没条件。
不过这事儿老爷子可以撒手不管,她却做不到,毕竟人救都救了,半途而废算个什么事儿?
估计云昭自己还不知道这事呢。
易灵谣心事重重的,床上的云昭已经吃完了晚饭把碗递过来,她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第一时间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