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结结巴巴又说了一些理论的具体细节,确实吹不出再多的彩虹屁了。
果然是理科生的宣传风格,顾行一哭笑不得,又见着楼见岳已经完成了他的发言,便上前一步,将自己整张脸暴露在缝隙透过来的光芒之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偶像要下台了,有什么彩虹屁对着他吹,我只想听到关于顾氏解法的一些见解。”
“顾……顾神!”年轻人在近距离看见这一张堪称美艳的脸之后就愣住了,结结巴巴半天才终于叫出声来,转头就想起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羞窘得几乎要一头埋到地下。
更尴尬的是楼见岳此时也结束了发言,顺路来了后台,一眼就看见两人,便走了上来。
“一一。”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来,同时上前一步,扶住顾行一的肩膀,把两个人的距离拉开。
顾行一叼着木奉木奉糖抬起头,轻轻地笑了一声:“楼哥,我在这里遇见了你的小迷弟。我就想问一句,楼氏解法和顾氏解法哪一个更有木奉?”
这个问题其实是不好比的,至少学术界公认两者不分伯仲,平分秋色都是非常有用的,可以在不同领域应用的工具。
然而楼哥早就已经进化了,求生欲早已点满。他此刻面色不改,点了点头,一看就很端方的脸上满满的都是诚挚的笑意:“顾氏解法更好,你是最木奉的。”
顾行一心满意足地点点头,丝毫不顾给身边的小迷弟造成了多大的伤害,美滋滋和楼哥并肩走了。
直到这个时候,小迷弟此刻才回过神来,发出了无声的尖叫,然后在原地蹦了三下,抖着手发了ter:“我在会场遇见了顾神了!我今天回去不洗澡了,明天的概率论考试我一定能过!”
“看起来你心情不太好。”两人并肩走了一会儿,穿过了一个又一个演讲厅,各色说明和宣传的海报落在了他们身后,楼见岳敏锐地觉察到顾行一目前不算高涨的心情。
顾行一抽出了木奉木奉糖,搔了搔头发,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笑了一声,却并不是志得意满的意思。
他垂下了眼睫,说道:“看着赫尔辛教授,我觉得有些难过。”
楼见岳放缓了脚步,呼吸也下意识放轻了。他侧过头,凝视着自己家小狮子。
这是他们家小狮子身上很少出现的神情,带着思索和些微的茫然。
“我在想,这是一个竞争很激烈的圈子,”顾行一咬了咬木奉木奉糖,将它抵在腮边,“35岁要得青尖,38岁要评四青,40岁是青千,45岁是杰青,每一个节点都有年龄的死要求,一步落步步落。40岁一过,无缘青数奖,若是提早尘归尘土归土,则火/药奖成为终身遗憾。有一句笑话不是说的好吗?火/药奖获得者有一个重要的共同点叫做长寿。”
“你是为他感觉难过?”楼见岳问道,“这一届他一旦没有获得奖,那么就没有更多的机会了。”
“也不是,我只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会这么疯狂。”顾行一揉了揉太阳x,ue,脸上露出一种很孩子气的苦恼。
他毕竟是幸运女神的宝贝儿,凡是所需求所追求的东西,全世界都会眼巴巴地送到他跟前,也就少一些对于大多数人生的体悟。
“其实他没有必要这么执着,”楼见岳在这一方面上见识比他更多,“能够成为教授,能够有机会接触到青数奖,他已经胜过过了绝大多数人。只不过,这一位教授只盯上了眼前的声名,没有看到更宽广的路。”
他伸手轻轻缠绕着爱人的发丝,语气郑重:“你为什么选择这一条路?选择进行研究?”
顾行一蹭着他的手掌,这个过程总能给他极佳的舒适和安全感:“刚开始只是迫于一些不得不的理由,可能也是觉得这个世界很有意思吧,后面就渐渐热爱起来,和与之附带的声名或者利益没有关系,只是单纯的怀有探知世界的热情而已。”
“是吗?”楼见岳笑了笑,“我以为你更想说出为人类作出贡献之类的话。”
“那也是必然的过程呀,”顾行一露出思索的神色,“但是那样太功利了,一个技术刚开始发明的时候,谁知道它有什么用呢?还不如跟着自己的心走。”
朝国,q大。
庞鑫抱着书本从图书馆回来,她最近参与了创新创业大赛,正忙着写项目的报告书,一边兢兢业业地进行工作,另外一边,总是在心中提出一点小小的疑惑,毕竟这些并不是很有效用的东西做起来仿佛在生产学术垃圾。
她才刚刚回到寝室,就看见室友们居然聚在了一起,一群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一起正在看着什么。
见到她回来,下铺招了招手说道:“这里有顾神abc采访的直播,你之前不是有机会和他一起组过队吗?要不要过来看一看。”
庞鑫推了推眼镜,心里也浮现出一点点期待。确实,之前和顾神组队的经历,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帮助,不仅仅是在简历上有了相当好看的一笔,更为重要的是和他相处过程中学习的一些知识,能力和态度。
字字珠玑,一字千金。
所以在参与这一段项目的过程之中,庞鑫有时候也忍不住感叹:要是是在顾神的队伍里面就好了。
虽然就顾神今时今日的地位而言,这是不可能的。
想着她也凑了过去,一声不吭地跟着一起看直播。
采访的背景显然是在酒店之中,暖黄的灯光打下来,旁边的绿叶植物欣欣向荣。
顾行一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