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谢谢你!”贺谦礼深深地看了邵义一眼,再多华丽的词藻都不如这句让她发自内心的感激,两辈子加起来除了把他宠得无法无天的外公和舅舅们,也就只有这个完全跟他毫无任何瓜葛的邵义,如这般真心的对他好。
邵义眼神微微诧异,接着他赶紧摇头,望着贺谦礼笑得厚实而又真诚,并快速比划了一个简单的手势: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
贺谦礼不懂哑语,但也看了个大概,他挑挑眉,眯着凤眼,嘴角弯弯,心情愉悦的不得了,看着哑巴端着饭食就要放下,他心思一动就道:“我浑身没劲儿,哑巴,你喂我吧。”
邵义端着托盘的手臂轻轻一顿,然后,他从善如流地点点头,一双深邃闪动的黑瞳中倒映着一张俊美含笑的漂亮面孔,尤其是那双美得让人不敢直视的墨色凤眼,居然流露出名为撒娇的情绪。不知是不是无意间的举止,贵公子的浴袍松垮垮地披在身上,由于他坐了起来身体向后仰倾,一向裹紧的雪白布料悄悄散开,泄出一大片让人视觉冲击的晶莹雪白和蝴蝶锁骨。
邵义的脸瞬间似火烧般燥热起来,若非他的皮肤是古铜色,否则贺谦礼一定会发现他面颊掩饰下的烫红。邵义连忙撇开视线不敢再去亵渎贵公子一眼,他定定心神,沿着床边顺势坐下,将手中的托盘搁置在床头柜上,端起其中一晚散发出淡淡香味的药粥,捏着勺子舀了一小口送到了贺谦礼的面前。
贺谦礼瞧着邵义岁并不娴熟却也稳当的动作,舒心一笑,张开嘴巴,含住了勺子。
邵义的脸更红了。
好不容易喂完了饭,邵义的后背早浸出了一层热汗,他不动声色地伺候着跟大爷似的靠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贺谦礼擦手擦脸,确定对方吃饱餍足了之后,这才端着托盘走了出去。
不过临走前,耳边又响起贵公子慵懒沙哑的交代:“待会过来给我按按摩,浑身不舒坦,难受死我了。”
邵义脊背僵了一下,没有回头的他胡乱点点下巴表示知道了,随即,迈开大步快速离开。
房门关上后,贺谦礼抬着眼皮懒洋洋地盯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约莫几分钟过后,他拿起邵义帮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他的公用电话没有信号,只有这支私人电话才能拨通出去。
“谦少,您醒了。”那头传来宁一惊喜的声音。
贺谦礼微微皱眉,若不是邵义跟他说了事情的经过,他第一个要严办的就是这个不尽责的家伙!自己的主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地底下被人下了套,要是搁以往,早就被发配边疆了,那还容得下你在这边欢快蹦跶!
不过,看在邵义这么尽心尽力的份儿上,他谦少就饶了这一会,若再有下次,他一定要严惩不贷!这种办事不利的手下,留在身边迟早是隐患,他可不想仇还没报,就被自己人给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