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然后他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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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珂:你个大猪蹄子,放我去嗑兰兰!(不)
接下来的剧情会写得比较顺,一般晚九点日更,还是那句话,留言就是我的士力架!
第八十二章
“殷京皇宫深度游!”泽兰曲着臂弯斜倚萧敛风的肩膀,吭哧着州史特备的贡梨,一边翘起食指指向窗外,含糊不清道:“我们这趟蜜月目的地实在非同凡响!”
皇子议和随行百人,运着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珠宝走了两个月,终于抵达建州,不日即可入京。新婚夫夫沿途眼见的是各种人事山水,嘴吃的是珍果佳肴。梨皮金黄,梨r_ou_剔透,泽兰舔着指缝梨汁,不肯放过丁点清甜。这旅途甜蜜,他们走得再慢,终究是到了点,该为六年前的往事做个了结。
“入宫以后,诸事听我安排。”
“不要乱说话,不要乱笑乱跑,按礼行事。”泽兰耳朵都听得起茧,把贡梨堵进老父亲嘴里,“比我还甜,快试试。”
萧敛风就着泽兰牙印咬下,道:“不够你甜。”
行行行,芬兰最甜。
“等这一切结束了……”
“停!”泽兰危机意识很强,“风哥你别立flag啊!”
“立flag?”
泽兰换了种说法:“别一语成谶。”
萧敛风笑道:“我想和你回六川安家,倒希望这能一语成谶。”
“可我答应了爸妈会回去。”泽兰不知不觉也参与到立flag的行动中来,“先回金真出个柜,反正我们已经成了亲,他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都得认了你这个儿媳。然后四海看风景,一年要回金真一次,回潜渊一次,等我们老到亲人朋友都不在了,再回六川,如果我们能活那么久的话。”
如果这一切当真如二人希望,可以顺利结束。
汉金两族交恶已久,异国皇族首次来朝,来的又是闻名两国朝廷的伽泽祈兰,百官朝上低首執笏,眼角却不住往那身紫衣异服乜斜。他行毕汉礼起身,琅琅金玉相撞,伴随着朗润音色于直天殿回响:“大殷皇帝圣德,愿纳议和之请,共建邦交,大汗倍感欣荣,特遣皇子来使……”
泽兰流畅地背着稿。百官早知这生性暴戾的伽泽祈兰,在汉境失踪五年后性情大变,却没想到他竟出落得如此温文尔雅,不免都暗暗惊讶。烜珏听他汉话流利,报贡品名称数目,悉数珍稀,说要重新议定两国边界,要往来贸易、互通有无,无由来地想起六年前连缦瑞身着深紫相服,也是同样的抑扬顿挫,“荀子言,以不敌之威,辅服人之道,故不战而胜,不攻而得,甲兵不劳而天下服,是知王道者也。”
盛王已换上金丝翼冠,明晃晃得扎眼。再将另一半虎符给他,乘胜攻向金真,长枪所指,下一个便是自己。朝廷暗流涌动,而伽泽祈兰立于其中,全不受扰,娓娓道来。身侧宦者令低眉顺眼,卑微弱小得仿若不存在,不知他名姓之人只会将他当做普通奴仆,如同泽兰。一对灵气四溢的褐眸在汉白玉阶上转了一圈,没找到那能在朝廷呼风唤雨,叫江湖天翻地覆的明门门主汪名灯。
烜珏回说贵国皇子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可稍歇于紫来阁,夜时直天殿有国宴。会毕以后他追上列沄轿子,有人窥见这势如水火的两轿并立,敌族皇子似朝本朝将军微微一笑,唇瓣开合,只说了一句话便分道扬镳。这一句话成了朝官私下谈资,有说是挑衅,有说是示好,无人猜得中泽兰所说,其实与政局无关:“还请王爷帮个忙啦。”
廷毕直接找向列沄,这伽泽祈兰实在不是简单角色,能看出殷朝实际在盛王手中。可入夜直天殿国宴,他又使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事缘,是因烜珏照例赐酒。
宴台文左武右两侧排开,泽兰离座领酒。有心人立刻逮着机会,将他座后的高大男人看个仔细,奈何他上半副容颜藏于金制面具之下,一对薄唇紧抿,是金是汉都看不出来。一曲歌舞后章肃替众人笑问其谁,泽兰肚里御赐之酒直熏上脑,萧敛风拦不住他夺口而出的“我夫君。”
对座宴台听不真切,但侧旁潘文良停了倒酒的手。萧敛风刚要救场,就听泽兰咕噜咕噜冒了一串连樱樱都听不懂的金语,又酒醒似的一拍脑袋,戏贼多,“你们的酒太正了!喝上头了忘记汉话,我刚刚说的是胡居,意思是——男宠。”
这下所有人都停住了。
泽兰醉起来有多能闹萧敛风心知肚明,只是那一杯酒是为金真颜面,他不能拒绝。对座列沄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萧敛风避开一众视线,低首看泽兰越来越醉,心说不妙了不妙了,这嘴巴接下来冒出的每个字都誓要惊世骇俗,果真听他语不惊人死不休,“怎么这么安静?等我做诗吗?”
章翰林分明看出他不能喝酒,一杯下肚已开始胡说八道,却不嫌事大地问:“殿下懂作诗?”
“谢谢!谢谢大家!一首《上京》献给各位!”泽兰敲着搪瓷打节奏,“千里迢迢来京城,太阳晒得我头疼,稿子都快背完了,还没找到汪——”
“殿下!”萧敛风抽走泽兰筷子,“您醉了。”
泽兰抬首看他,眯起一对涣散双眼强行聚焦,“完!哈!约!”
这半边面具明明是他亲自戴上,要挡住萧敛风容颜,以免故旧辨识。如今看不惯眼,张牙舞爪非要把它摘下,“兽心焉得人面!看我撕了你这张伪君子的脸!”
萧敛风扣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