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届创偶的总监,充分吸取了过往选秀节目因为服设舞美的用力过猛,被热心网友群嘲戏称为土创土偶的毛病,从选曲到造型下足了力气,坚决杜绝水光肌变成大庆油田,全包眼线与小脸发白等烤地瓜不服管教行为,每首曲子间特色突出,不同组又根据练习生的特点做了微调,可谓是千变万相而不脱各人的帅气。
介于眼睛的伤口,乐时没化妆,白桃一面端详他的舞台服装,一面眉飞色舞:“我都能想象网上怎么说了,‘我卖惨那是真的惨,连气垫粉底都舍不得给练习生买一罐。’”她与造型师在短短五分钟内就混得风生水起,转头忍不住夸:“姐姐你就说吧!《七人》的服装是不是你们设计的?这个风格实在太打眼了。”
替乐时整理领口的造型师露出了含蓄羞涩的笑容,并非光鲜亮丽的人F铀丶蚪啵是会被埋没于众人中的普通女生,她回答:“过奖啦,只是过来帮忙的。大家还需要进步。”
一个团的成功是需要多方面的努力与坚持的,很难想象,在获得如此多的赞誉与光荣之后,造型团队没有任何心高气傲与自恃才名,而仍然选择自己感兴趣的领域发挥提高。小姑娘又说:“挺适合的,祝你们顺利。”
不同于《七人》的疏放潇洒,《塞下曲》的服装更为简洁干练,经过改良的短打衬衣,领口削低,露出线条流畅突出的锁骨,人亭亭净直地一立,显出某种带着忧郁病气的颓冷气质,乐时身上一件冷黛色的短外衫,衣摆金色的刺绣泛着一层淡冷的银光,隐约是半羽飞进远天的鸿雁。
真到了全副武装的关口,乐时仍旧局促不安,紧张不已。
明明先前也去了n榜,见识到了更大的世界,即便世界予以他一片黑色海洋的回报。紧张的感觉不曾消退,后背一层隐隐约约的热烫,但却因为困在身体中的烧灼而无法纾解,尽管成为习惯,但毛骨悚然、汗毛直竖的感觉仍然鲜活敏感,他深吸一口气,又略带颤抖呼出,无意识地攥白了指节。
白桃轻轻将他的双肩一拍,眼里有温柔自豪的笑:“你的每一个镜头我都看过了。”
“从开始的躲躲闪闪,到n榜的堂堂正正,你一定会被更多人看到、发现的。”
“想要走的路,就去走吧。想做的事情,就去做吧。”
白桃话音刚落,化妆间的门打开了,乐时站起身来,向光彩照人的组员们走去,白桃看着他的背影,熟悉的家长送考的感觉又涌上心头,额间有s-hi冷冷的汗水滴下来,她这才哂哂一笑,抬手轻轻一抹,手却颤抖得受不了控制,原来自己也很紧张。
《塞下曲》上组是广受争议的《千禧年》,一如节目要求一般,这是一首表达青春怀旧感觉的,曲风清新自然、充满俏皮玩世气息的rav里,主要的故事情节就是学生时代挣脱一成不变生活的疯狂事迹,但当场内的人真的看见满舞台的中学校服时,还是发出了怀念过去的哈哈大笑。
“我先前还奇怪为什么节目组让我们透露原来学校的信息呢。”万幸刚刚下台,一身白色圆领衬衫,领子是墨蓝色的,校标被他的名牌遮住,蓝色条纹的外套系在腰间,故意挽到膝盖以下的长裤,洗得有点发黄的回力球鞋,加上一头大汗,像极了刚从球场疯玩之后的学生,他看到那头浩浩荡荡的《塞下曲》组,立刻和任风风异口同声:
“教练,我想穿那个,让我穿那个!”
楚湘东是一身漂亮挺俊的小西装,条纹小领带打得十分j-i,ng致,充满优等生的气息,他在思考刚才回答对于换c的感想是否贴切而不着痕迹,面上的笑容应该也没有怠慢之处,一面看见大惊小怪的万幸二人,眼睛往那一看,眉头不经意地一弹一蹙。
即便习惯了hp令人咋舌称赞的造型风格,看到颇有前辈之风的那两组人,他的心仍被隐隐一掐,涌起一点儿酸苦味道。
a组净一色的黑底金纹外袍,有长衣亦有短褙,与内搭的各式衬衫t恤,竟然出奇地搭调,尤其是领队的江河与唐之阳,前者作为c.的队长,早就习惯了古典元素的驾驭,不规则的宽袍广袖,为了行动方便将长一侧塞进了腰封里,唐之阳则短打劲装,抹额扬带,后背是鹰击长空的夺目纹络。
另一组则是素雪白与远山蓝的基调,亦非常夺人眼目。那一组明明是被选剩的、实力欠佳的一组练习生,如今却成长得如此耀眼。楚湘东一口气没隐忍地吞下去,拦在了队尾乐时面前,先做一个先声夺人的笑:“看来是准备周全。”
乐时沉默地看了他一眼,肩臂一侧,替他让出了行道。
好胜心当然使他对于这样的意图示弱见缝c-h-a针、不依不挠:“早上的事情,我挺遗憾的。”他的视线在乐时素面朝天的脸上轻轻一扫,钉在那片单薄的眼罩上,叹了口气:“贵公司也没有追究到底的勇气,你的排名一直在上升,也应该考虑谨慎交友。”
他微微一躬腰,颇为绅士礼貌地往乐时的手里放了个圆形的东西,又压低声音,侧头在他的耳边轻轻道:“于斐绝不可能出道的。绝不。”
楚湘东直起身,向折回来找乐时的唐之阳微微一笑,真挚亲切地奉上一句:“祝你们成功。”,云淡风轻地离开了。一句普通客套的疏离问候,楚湘东是hp的人,乐时认识他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唐之阳有点儿好奇,只问:“他给你什么了?”
乐时翻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