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这样下去,这一组下位圈的练习生们,一定会完胜上一组的。有时候高位圈不能代表什么,好高骛远与脚踏实地的区别总是高低立现的。还剩两天时间,希望彩排的时候,大家不要让我失望。”
在评点的最后,她提到了乐时:“我记起来你是谁了……说实话,想起从前你的表现,我现在仍然觉得挺失望的。声乐方面,可以说是大不如前。”
组内的气压低至冰点,乐时去洗了把脸,回头打开休息室的门,将人一个个拽出来,力气有些虚浮,但攥得人手臂生疼,唐之阳为他滚烫的手心一顿,几名练习生更是满面惊讶,只听他淡定而沙哑脱口一个字:“练。”
江河坐在休息间的角落,没有动。
乐时不劝解也不强迫,没力气将人拉出来,于是带人把门关上了。
此时已经是彩排前夜。
手机在傍晚分发到各位练习生的手上,是节目组准备的赛前热身小环节:向许久没有联系的家人打个电话,聊聊天,放松放松。
担惊受怕的组员虽说练习一天,可也是各个提心吊胆,趁着江河去录制赛前热身的空当,攥着手机在休息室交头接耳:“leader不归队的话,我们可怎么办。”
唐之阳坐在乐时身边,乐时抱着臂,脑袋抵在他的肩头,正闭着眼睛养神,呼吸的声音浑浊沉重,他的身边仿佛倚靠着一块烈火中的红炭,唐之阳握了握他的手,那双手已经不再滚热发烫,而是冷得像捂不化的僵硬坚冰。
“乐乐……”
乐时挣开了他的手,哑声回答:“我没事。等会儿录完节目,再回去练一会吧。”
“你就算了……”唐之阳长叹一声,他算是第一次见识到乐时的冷硬与倔强,仿佛不在南墙撞死便不会回头,他心急如焚,但又不能直接将人打晕了带回去,只好半劝半哄:“你等会吃了药在这睡一会,夜里我叫你,八点,你睡两小时,行不行?”
“……七点吧。”
“行,你说七点就七点。”
乐时站起身的时候不着痕迹地晃动一下,立时扶住了身边的墙,蹙紧的眉峰努力展了两下,终于舒开了,他尽量做出清凉无事的模样,在另一个封闭凉爽,布置温馨的小房间里坐下,拨通了家里的电话。